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直接切正题:由梦呢,由梦在不在你那儿?
吴树男一愣:由书啊,――没在这儿啊。
我再问:不是在你们文艺中队排练节目呢吗?
吴树男道:没。今年不知道是怎么了,由书没报节目。以前每年过节,都是由书的节目压轴,但不知道今年怎么了,局里突然不让由书表演节目了。唉,真不知道,没有由书的节目,会枯燥什么样。我们现在排练都没激,以前有由书在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也很投,但是乍一没了由书,大家都觉得心里跟缺了什么似的。
我汗道:没这么严重吧?你也太抬举由梦了。
吴树男道:不是抬举,是真的。由书的确是个多才多艺的好干部,也是特卫局文艺骨干中的中坚力量,元旦晚会上没有的表演,基层兵不得反天?
我继续汗道:没那么夸张。
吴树男道:怎么,你不相信?对了赵书,你要是联系上由书,帮我劝劝,今年的元旦晚会上不能了,我这里有好几个创意-――
我没时间跟他闲扯这些,因此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一定一定。
为了保险起见,我又重复问道:告诉我,你最近见到过由梦没有?
吴树男道:没。好久没见到由书了,怎么了赵书,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出现什么状况了?
我搪塞道:没什么。谢谢你,有空找你喝酒。
然后兀自地挂断了电话。
现在来看,况倒是变得越来越诡异起来:由梦的电话关机,由局长和黄参谋不断地敷衍搪塞,但是他们再高明的谎言,最终却都被吴树男的一番话穿了。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也许由梦真的出了什么状况!而由局长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才费尽心机地想一味地搪塞过去,隐瞒于我。
但是纸总是包不住火的!酒后的方晓月一番话,彻底地激起了我心底千层浪。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很想弄清楚真相:由梦究竟怎么了?
随后,我又给305医院的一位医生打去了电话,询问由梦之事,那位医生却表示没见由梦来过,病人登记里也没有由梦的就诊登记。我追问再三,他始终如是回答。
又是一种说法!
到底谁在说谎?
现在也许还无法定论。
众多的疑问在心里盘旋起来,挥之不去。那份对爱的牵挂,猛地化作了一种折磨,一种痛苦。
亲爱的人,究竟怎么了?
我将由梦边的人一一排列出来,有选择地打去了电话,但是得到的结果简直是众口不一,很明显,大部分人已和由局长通融过了,替由局长隐瞒于我。
为了弄清楚真相,我在刹那之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要去找由梦!
我要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但是我马上想到了一个关键的人――也许是知者?
这个关键人,就是由梦的表妹-――程心洁。
怀着众多思虑,我敲开了程心洁的房门。
程心洁见是我,脸上绽放出了些许意外和怯,随口问了一句:“还没睡呢姐夫?”
我‘哦’了一声,随程心洁进了屋,金铃给安排的这个房间不是太大,房间里单单是一张大床就占据了近二分之一的空间,但是里面的装饰很不错,干净舒雅,电视空调什么都有。
我心怀不安地坐在床头上,发现床尾边儿上摆放着一盆滚烫的热水,不由得愣了一下。
程心洁一边收起热水一边向我解释道:“准备烫脚呢,嘿嘿,睡觉之前烫烫脚,可舒服了,睡的香,对体健康有好。”
我哪有心思听这一番健康心得,因此只是催促道:“行了,你一边烫脚,我一边问你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