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音：……
付圣冰：哦-――啊？这么麻烦，痛不痛？
张晓音：……
付圣冰：还用刮宫？怎么个刮法？难道医生要把手进去――哎呀那太残酷了吧？
………
挂断电话后，付圣冰脸上已惊吓出了丝丝冷汗，颤抖地拿袖子揩了揩，冲我支吾地道：“刚问了一下我的同学，以前做过人流，有。没想到会好麻烦，还要流很多，还要-――还要刮-――刮子宫!”
惊恐的目扑朔不定，我没有觉到此言雷人，而是在深深地自责。我凑过去，轻轻地拍打着付圣冰的后背，安道：“不要怕不要怕，圣冰，会没事儿的。”
付圣冰将脑袋搭在我的肩膀上，咬着牙道：“死就死一回吧!”
我的心里，涌进了一阵阵酸楚。
我真想替遭这些罪-――
六点钟左右，我正想出去替付圣冰买点儿东西吃，付圣冰却突然捂着肚子喊疼。
我问怎么了，说可能是药效上来了。
我急地拨通了卫大夫的电话，卫大夫不慌不忙地赶到时，付圣冰已疼的汗水直流。这个外表坚强的孩子，也并非圣，冲卫大夫喊道：“大夫，我快疼死了，疼死了-――快，快帮我!”
听着这近乎央求的声音，我觉得自己心里也在滴。
然而那个卫大夫动作却仍然是不不慢，对付圣冰冷冷地道：“再疼疼看吧，现在疼的还不够厉害!”
这算什么话？
我一听就急了，冲卫大夫骂道：“你怎么能这样？都疼这个样子了，你不不管，还让疼疼看？”
卫大夫皱眉道：“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你懂还是我懂？”
这句话倒是把我将住了，我支吾了一下，道：“你是医生!但是你不能眼看着这么难，置之不理吧？”
卫大夫不耐烦地道：“现在的子宫口还没有完全张开，释放，我没法继续给做。做这个哪有不痛的，忍一忍，都得忍一忍!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图一时痛快，真正出了事了，你才知道着急!现在着急有什么用？”
我脸上一阵热辣，顿时无言以对。
随后，在卫大夫的临时看护下，我出去买了些零食过来，但是付圣冰哪里吃得下，只是一个劲儿地喊疼，苦。
我的心，也如同针扎一样-――
大约到了七点十分，付圣冰第三次疼痛发作，流了很多及杂。
在卫大夫的安排下，我搀扶着付圣冰进了一间手术室。
接下来是消毒、刮宫等卫生清洁程序。
卫大夫让付圣冰脱掉了裤子，我赶快转过头去，试图出门。
卫大夫冲我责骂道：“什么时候了你还装!攥着的手，会有些痛!做坏事的时候你冲在前面，现在做手术了，你倒想逃避!”
我没有反驳，我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坐在手术床旁边的。
只知道心里很复杂，像是在做梦。
可怜的付圣冰，欠了我什么，竟然为我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还是个孩子!
我有种哭无泪的觉。
我使劲儿地攥着付圣冰的手，安，给拭汗水，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罪人!种下了这个罪，罪果却让付圣冰来承――
付圣冰不时地发出一阵阵疼痛的尖，卫大夫则有条不紊地给进行着下体的清洁，然后刮宫。
我瞧都不敢瞧一眼正在进行中的场面，那是一种罪恶，那是一种亵渎。
一切完毕的时候，已是七点四十多了。
我几乎是闭着眼睛帮付圣冰穿好裤子，搀扶下来。
倒是也不娇贵，在原地试量了两下，强挤出一丝含泪的微笑，道：“我没事儿，让我自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