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能为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心里很欣。尽管这些小事不能补偿我因为从军而未尽的孝道,也不能从本上减轻父母作为农民的辛苦。
十点钟,我坐下来喝了杯水,准备到公路上帮父母晒玉米,让他们回来休息休息。
突然,母亲河东失火地跑了回来,还没等进屋就喊道:“龙儿龙儿,快,快过去,天灵村的王一水找人来揍你爸呢,快,快点儿……”
一听这话我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到门外追问道:“妈,到底怎么回事儿?”
母亲拉着我的手,一边跑步出门,一边气吁吁地解释道:“我和你爸在公路上晒棒子(山东土话,意是‘玉米),天灵村的王一水正好叼着烟出来溜达,他见着你爸就坏曲曲地喊你爸外号,你爸不愿意,说了他两句他就急了,直接跟你爸翻脸要揍你爸,这不,一个电话来了一些狐朋狗友,围着你爸搁那儿打呢……”
听到这里,我心里顿时涌起了一强烈的怒火。王一水我认识,比我大不了几岁,我当兵之前他就是附近出了名的地流氓,整天无所事事,打架斗殴,惹是生非。我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王一水还曾仗着自己体高大欺负过我……总之,这个王一水是方圆几十里的一大祸害,游手好闲,作恶多端。他还在县城里了一些狐朋狗友,整天喝酒作乐,不务正业。
这也难怪我爸不干,王一水才二十七八,我爸都五十多了,他喊我爸外号,我爸能乐意吗?
我突然有一种想为民除害的冲动!
我顾不得多想,百米冲刺赶往现场。
令我悲愤的镜头渐渐出现在眼帘:公路的一侧,晒着金黄的一片玉米粒儿,四五个年轻人围着一个穿着破旧军装的老人拳打脚踢,那老人被打的无可躲,躺在金黄的玉米粒儿上,连连着……
那挨打的老人,正是我父亲!
更令人愤慨的是,现场有很多人停下来看热闹,其中包括很多附近的村民,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劝阻!
人世间最悲愤的事莫过于此,眼看着亲生父亲被人欺负,那会是怎样一种滋味?那种觉比打在自己上还要难,这种况下,再冷静的人也不会冷静,再沉着的人也不会沉着,再懦弱的人也不会懦弱!我一边冲刺过去一边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我疯狂地拨开人群,趴到父亲边,将他扶了起来。父亲着气,脸上竟然还滴着,他那种苍老的带有悲伤的声,将我的心阵阵刺痛。我攥了拳头,着面前那几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尤其是最魁祸首王一水。说句实话,我真想一拳打他的脑袋,看着他的脑浆洒满公路。这么多年轻的小伙子,竟然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动手,简直是禽不如!
王一水,他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不过他现在已长大了,也很追求流,留着半的小平头,耳朵上戴了一副硕大的耳环子,上穿的是牛仔乞丐装,其他几个也不是什么好模样,歪着脑袋冷笑着,不仅不对自己的行为到耻,反而是一脸的得意神。
我不是一个喜欢冲动的人,但是这种况,我不得不破例!
着挨了打的父亲,我咬着牙齿攥拳头,关节咯咯直响。
这时候王一水浪里浪地晃悠着向前凑了一步,拿小拇指抠着鼻子冲我道:“吆嗬,这不是那个去当兵的赵龙吗?行啊小子,混不下去就去当兵了?我告诉你,你爸挨揍是自找的,你要是多管闲事儿,哼哼,连你一块揍!别看你是当兵的!照打不误!水哥我的拳头你可是尝过的!”王一水一边说着一边拳掌,歪着脑袋将沾在小拇指上的耳屎使劲儿一吹,那种造型简直就像黑社会!
我站在原地,形同雕塑,但是体的怒火却越激越多,我攥的拳头已开始慢慢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