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手刚刚碰到容婶,就听到白轻轻厉声的嘶吼着:“别碰她。”
“轻轻,发生这种意外,谁也不想的。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你这样伤心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受得了,你都是马上要生的人了,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沈清月虽然被她当着这么多佣人的面儿吼得有些面子上过不去,但也只能隐忍。
白轻轻却是抹了抹眼泪,冷冷的笑了。
想到刚才,容婶临死前说的话。
容婶为什么指着她,为什么说要她好好保护自己。
“妈,您是真的在意我,还是在意我肚子里的孩子?”
“你这孩子伤心糊涂了吧,云琛快带她回去休息。”
霍云琛低眉看了一眼白轻轻,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妈说得对,人死不能复生,再伤心也无济于事。你要顾着自己和孩子要紧。”
好一个再伤心也无济于事。
白轻轻挥手摔开了霍云琛,倔强的抱着容婶不肯松手。
“十岁那年我妈死后,这世上就只有一个人真心对我好,那就是容婶。白家人不给我吃饱,她就偷偷给我作吃的,不给我穿好,她就亲自手给我做衣服。利用我出去给白家人争脸,容婶也是悄悄跟在我身后,怕我受欺负。对我来说,她就是妈妈。我妈妈死了,我捂着被子哭了三天三夜,如今容婶没了。我却不能哭,不能伤心,我得忍着,因为我要顾着我肚子里的孩子。”
她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一抽泣,一边深呼吸。
她是母亲,当然知道要顾着孩子。
可是谁也不能不准她哀悼最重要的人。
这些话,这些事,像密密匝匝的针一样扎进霍云琛的耳朵里。
他冷厉的目光扫过了站在这客厅里的所有人,那如刀锋般凌厉的目光带着阵阵杀气。
众人皆低下了头,人人自危。
没有人再敢靠近她一步,沈清月也只能暗自叹息。
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连掉根针在地上都成了噪音。
直到天天的出现打破了可怕的沉默。
“妈妈,容奶奶怎么了?”
他稚嫩的声音钻进白轻轻的耳朵里时,如被被针扎猛然止住问声。
慌然放下容婶,抬手遮住了天天的眼睛。
“儿子,别看,容奶奶摔跤了,受了伤,你快回去睡觉。”
天天听话的站在那儿,任由她捂着眼睛。
拉着妈妈的衣袖喊着:“妈妈,我怕,我要你陪我。”
白轻轻自知再哭下去也无力回天,容婶已经回不来了。
她要做的是好好活着,把作恶的人绳之以法,告慰她再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