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管她是不是听得懂,他只是想跟她说话。
他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再不说他就再没机会了。
“轻轻呀,你闷不闷?爸爸跟你说会儿话,你就不那么闷了。”
白轻轻乖巧的点点头,眨巴着大眼睛认真的听着他说。
慕容正咧唇微微笑了笑,笑容很是深沉。
“我跟你说说我们天天吧。天天刚开始到慕容家的时候也有不惯。在他心里一直有个结,妈妈走了,爸爸就不爱他了,所以才把他送到慕容家,改姓慕容。”
“但是这个孩子很懂事,尽管心里不高兴,可从来也不哭不闹,爸爸那样安排了他也不反抗。后来,从他刘沫叔叔那儿无意间听到,他爸爸呀送他离开霍家不是因为不爱他,而是因为霍云琛他自己不想活了。”
“他怕天天会被霍震霆排斥,怕霍震霆对天天不利。哎,霍云琛他真是个情痴,兑红酒喝下整瓶的安眠药。如果不是柳如男及时发现,他可能就死了。”
“他是真爱你的,轻轻呀,你记着以后一定要跟他好好的。”
“从那以后呀,天天就再也不怪爸爸了。每天早起晨练,姥爷让他练习站军姿,他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的。你知道吗?他现在的射击水平都快赶上了我们部队最好的特种兵了,这孩子真是个好苗子。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要让爸爸看到希望,看到他的进步,告诉他爸爸他能保护自己,保护弟弟妹妹。”
慕容正一边说着,一边黯然落泪。
白轻轻一边听着,一边闭了眼。
像是睡着了,却字字句句都清清楚楚的听在耳朵里。
心呀,疼得她都没法呼吸。
他轻生?
怎么那么傻?
柳如男救的他,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爱上他的吗?
“哥,你在说什么呢?轻轻都睡着了,你快点出来,别吵着孩子休息。医生说了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大脑的休息放松,你别再刺激着她了。”
“嗯,我知道。”
慕容正被慕容晴雪拉了出去,好一顿训斥。
病床上白轻轻,两行清泪悄然滑过眼角。
再有一个星期就是婚礼了,这个婚礼倒底有没有举行得必要,白轻轻心里忽然间没了底气。
假若柳如男不是一厢情愿,而是霍云琛也对她动了真心,那这场婚礼就没有进行的必要。
她从来都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施舍,更加不想让三个人都痛苦。
出院后,她还和之前一样。
傻傻的笑,傻傻的和孩子们玩闹,傻傻的不去想太多纷繁的让人头疼的事情。
她只想和他,和她的孩子们在一起。
能多一天是一天,她也很怕,很怕自己生命会突然终结。
她实在舍不得就这样离开,舍不得。
柳如男还住在云轻园,下班回家后会和她们玩在一起。
孩子们都很喜欢她,有得时候对她的喜欢甚至胜过她这个亲生母亲。
尤其是小山竹和康康,对她的依恋远远超过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母亲的依恋。
她坐在哪儿看着她们三个玩,她就像个被遗忘的外人一样。
那种可怕的失落几乎要把她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