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肿得这么厉害了,某个人还能睡得那么香,那么沉。
好像好几天没睡过觉的一样。
想到和他闹别扭的这些天,他凌晨都还在找秦越帮他哄,也许是真的没怎么睡觉。
人的心就是那么容易心软,偏偏还是那种特别心软的人。
本想狠下心不管他,由他痒去的。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那双脚早已在房间里四寻起止痒消肿的药来。
好不容易翻箱倒柜找到了一瓶清凉油,闻了闻味道瞬间瞌睡就没了。
拿的葱白的食指抠了一点儿药,细细的轻轻的抹在他脸上脖子上还有手臂上的红包包。
指尖轻的把药推开的时候,思绪忽然就飞到了那年被宋朝阳打伤,他给红花油时的形。
再回想时,脸竟然还会不住发红发烫。
心底深的暖意丝丝如泉涌……
完药正想着离开,某人却突然手抓住了的手喊着:“老婆,别走,求你了不要不理我。”
突如其来的动作和喊声把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一直故意装睡戏弄他。
回头一看,人家是在作梦。
也不知道梦里梦见了什么,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的汗了。
是没法儿睡了,坐回到他边抬手帮他了额头的汗。
没想他又说起了呓语,只是这回比较含糊,没听清楚。
于是侧着耳朵到他边听着,“妈,妈,你不要伤害轻轻,不要伤害。”
“妈,妈,你走,你走。”
白轻轻无法进他的梦境,也无法得知他正在做一个什么样的梦。
但他在梦里把自己和他的母亲放在了一起,许是这些日子以来都是这两个人一直在纠缠着他。
让他无法安,连睡觉都依然左右为难。
白轻轻直起子来深深的吸了口气,心里依旧很乱。
只要一想到母亲生前遭的屈辱和痛苦,的心就无法平静,更加无法轻言原谅。
那么多年霍云琛一直让活在他造的真相里,从未对他说得话做得事有过一星半点儿的怀疑。
可是他却是那样肆无忌惮的玷污的信任。
让一度误会自己的母亲是个抢闺男朋友的坏人。
他明明就是骗了,明明就是把丢在大雨里对不闻不问。
明明就该恨他,讨厌他,再也不见他,不跟他说一句话的。
但是每次见他,都心如刀割。
心里明明就是在意他,舍不得见他难过,舍不得见他为难,舍不得见他不吃饭,不睡觉折磨自己。
谁来告诉该怎么办?
想到这些白轻轻心里不甚难过,默默的把手从他的手中回。
默默的回到床上,想到母亲又是黯然神伤。
心久久无法平静,总觉得和霍云琛在一起多呆一秒都有罪恶,对母亲的负罪折磨了整整一夜。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腰上多出了一只长臂安然的搭着。
白轻轻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把他的手丢开。
一脸恼怒的瞪着床上睡意正酣的男人,抬脚狠狠的一脚踢了过去。
霍云琛猝不及防的被人一脚踹下了床,头着地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
砰一下,那动静还是让白轻轻心里一惊。
赶爬过去看他,霍云琛迷迷糊糊的爬起来了头额头。
睡意忪惺,若无其事继续爬上床。
“你不准上床,你去睡沙发。”
白轻轻大声的提醒着,霍云琛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喔了一声,缓步走到沙发前一下子倒下去,继续蒙头大睡了起来。
白轻轻本想找他好好理论的,他倒好又睡上了。
他这是得有三天三夜没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