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城阔大厚实的掌轻轻落在甄城兰肩膀上,心平气和的说:“孩子,你下不了手,是因为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不过,你虽然枪下留,但那小兔崽子死罪可逃,活罪难饶,我一定要好好惩戒他,替你主持公道。”
“够了,你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甄城兰轻轻摇头,目微抬,缓缓向司马城,接道:“你们本就是一丘之貉,你口口声声说要惩戒他,为何自己不动手,却把枪递给我?”
司马城顿了半晌,方才正道:“我只不过是想把主动权到你手上,我是你爸爸,怎么会是坏人呢?你别想太多了,收拾一下心,跟我回去吧!”说着便要去牵甄城兰的手。
甄城兰当然不从,忙开手,直起来,道:“别我!我不是你儿,我也不会认你作父亲,你死了这条心吧!”
“孩子,你要怎么才相信我是你爸爸?”司马城有些不耐烦,加急语气道:“你妈妈在哪里?能带我去见吗?见了,你就都明白了。”
甄城兰闻言,眼神闪烁不定,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片刻才道:“好,我带你去找。”
“太好了,马上出发,我们一起坐车去。”司马城喜出外,收起手枪,率先向前行出。
甄城兰也尾随而上,顺手将那把手枪藏在了后。司马城先行到司马轩边,狠狠训话说:“你个衰仔,跪在这里好好反省,等我回来再收拾你!”说完,才径自上前开门,领着甄城兰一道走了出去。
司马城和甄城兰先后上了车,汽车很快启动,早有人将大门打开,放车通过。车刚驶出大门不久,司马城略兴奋地微微笑着扭过头发问:“孩子,你妈妈……”说到这,登时呆住,因为他看到一把手枪正对着他的头,便听甄城兰用命令的口吻道:“下车,不然我杀了你!”
“孩子,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是你亲生爸爸,你快把枪放下,免得铸大错!”司马城苦苦劝道。
“住口!我从来没把你当我亲人,连一个陌路人都不配!如果你不下车,铸大错的将是你!”甄城兰态度坚定,说话的语气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Ok,ok!只要你高兴,我就把车送了你,不过我希你回去之后,向你妈妈问一声,为何当初选择不辞而别,而且一去就是二十年?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对念念不忘,我真的很想念……”司马城说得很投,很忘我,以至于忘记了一个枪口正对着自己,而且手枪还是握在一个刚过沉重的神打击,绪极其不稳定的手上。
“不要再说了!”甄城兰大声打断了司马城,“我只要车!”
“Calmdown,calmdown!我这就下车。”司马城说完,果然刹住了车,匆匆了甄城兰一眼,最后还是解开了安全带,乖乖打开车门出去。
甄城兰立即从副座挪到驾驶座上,此时忽然又听司马城过半开着的车窗,问:“孩子,能告诉我你的住吗?”甄陈兰不理不睬,将车窗收起,很快将汽车开了出去,不一会便把司马城远远抛在了后面。
甄城兰心乱如麻,从来没试过像今晚这样复杂的心,而且全部是负面绪,这些负面绪就像一个魔鬼在心深张牙舞爪,恐吓着,折磨着,令有种人生无趣之。此刻,的确是心低落到极点,正在空寂的街道上疯狂飙车,直似一个方程式赛车手。幸好,甄城兰的车技还算一流,过重重障碍之后,还是安全回到了住,就是那个海边小阁。
一个人如果绪低落,往往会影响到注意力,很多事都会被忽略掉,以至于甄城兰完全没留意到的屋后停放着另一辆车。下了车,举步行至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借着依稀月,仔细一看,竟然就是黎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