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标见铁山一仰脖就把一大杯酒喝完了,面不改,于是拍手道:“铁山兄好酒量!”
“小意思。”铁山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大标说:“你不来一杯吗?”
“不急,长夜漫漫,我们先聊聊。”大标瞥了一眼面前那杯酒,随即又抬眼向铁山,这样说。
“你是害怕酒有毒?”铁山开门见山的问,目落在大标上。
“你杀了我有什么好?”大标反问。
“没有好。”铁山摇摇头,“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如果你不信任我,就不该来。”
大标此时又下意识的垂目瞧了一眼那杯酒,看不出什么异样,但仍旧不放心,于是提出一个要求道:“我不怀疑这酒有问题,但酒杯就不一定了。不如,我们换来喝?”
铁山闻言道:“现在换你不信任我了,以后我们怎么做朋友?”
“做朋友也得有防人之心。”大标道,“最亲近自己的人往往是最危险的,这道理你应该知道。”
“好,既然你提出了,我就依你,换来喝。”铁山不再争论,马上把桌上的酒杯对调,把空杯送到大标面前,自己则举起满满的一杯酒,接着道:“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也为了消除你的疑心,我把这杯也喝了。”说完又仰脖而尽,用手在角抹了一把,将空杯放落桌面。“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铁山盯着大标问。
“很好,是我多疑了,这次该我道歉。”大标心头登时宽了不。
铁山淡然一笑道:“你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要向你学习。来,我替你斟酒,我们边喝边聊。”说着,提起桌上的一瓶已开封的啤酒先给自己的酒杯斟满,然后又替大标斟满了一杯。
大标一直留意铁山的一举一动,但始终找不到值得怀疑的举动,直到两个酒杯重新装满酒,他还是不敢举杯先饮,而是似笑非笑的着铁山,似乎在对他说:“这次还是由你先喝。”
铁山也读懂了大标的表语言,一脸不屑的举起酒杯,照样一饮而尽,毫不犹豫,干净利索。
“好酒量。”大标又赞了一句,终于放心地举起酒杯,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铁山一直看着大标把酒喝,这才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拍起手掌道:“你的酒量也不俗。”
“既然我们的酒量都不错,这桌上只有三瓶酒是不是太了?”大标说着向桌子上仅存的三瓶啤酒。
“够了,你酒量再好也喝不到第二杯了。”铁山目收,脸部表瞬间变得恶毒起来,仿如一个魔鬼。大标察觉到铁山脸骤变,暗不妙,急道:“你下了毒?”
“确切地说,是只在你喝的酒里下了毒,剧毒。”铁山淡定的说,就像和朋友触膝谈心,没有一丝慌乱。
慌乱的是大标,他双眼布满恐惧,龇牙咧道:“不可能,明明你也喝了,而且你不可能事先知道我要换酒杯。”
“关键本不在酒杯上,也不在酒里。”铁山道。
“你……我跟你拼了!”大标怒然站起,想要扑向铁山,恰巧此时体毒发作,他只到肚子一阵绞痛,一水似乎要涌上咙来。
“真可怜,你临死都不知道是哪里上当了,这种死得不明不白的觉不好吧?”铁山戏谑地看着表因痛苦而扭曲的大标,这样说。
“你……你杀了我有什么好?”大标着气,艰难的说:“你说过不会杀我的……”
“我是说过,但我不是为了自己。”铁山淡淡的道,“我是为了暮雨,被你糟蹋了的好子,也是我的好妹妹。”
“你……你……”大标就说了两个“你”,再也无力说下去,哇的一下吐了一口黑,便一头栽倒在桌上,搐着失去了知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