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东凯放弃了在公示期算计秋桐的打算,这让我多有些放心,但曹丽刚才那瞬间变化的眼神,却又让我不安。
曹丽对秋桐的这次提拔是从心里无法接的,心的嫉恨和疯狂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在这种嫉恨和疯狂驱使下,会不会背着孙东凯单独行动对秋桐采取什么谋呢?会不会意图在公示期对秋桐实施什么谋诡计呢?
我不能不担心这些,人之间的算计,有时候比男人还狠毒。特别是曹丽这种人。
但此时,我不知道曹丽会采取什么方式用什么东西来算计秋桐,只是觉得曹丽有这个可能。
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任何可能变现实,一定要将所有的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可是,我连曹丽此时心里怎么打算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否就真的有什么打算,我又如何去扼杀呢?
过曹丽办公室的时候,门半开着,曹丽正坐在那里,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脸上带着毒的狞笑。
看到曹丽这副表,我的心里一阵莫名的恐惧,接着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我进来,曹丽的表收敛了,看着我:“来吧。”
我坐在曹丽对过:“怎么?看你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疯了?”
曹丽说:“姑我什么时候张牙舞爪了?你才是疯了!”
我无打采地苦笑了下。
曹丽说:“喂——你刚刚谈话提拔了正科,该高兴才是,干嘛这么一副苦相?”
看来组织部的人刚才找我谈话的事曹丽是知道的,但从的话里,似乎只知道我要提拔正科,但不知道要调我去市委督查科的事,似乎孙东凯没有告诉此事。
我说:“不错,提拔正科,我是该高兴!你怎么不祝贺一下我?”
曹丽开始苦笑了:“好,我祝贺你,祝贺你晋升正科!”
我叹了口气:“唉。”
曹丽转了转眼珠:“我知道你为什么叹气,是为了秋桐提拔的事吧?”
我看着曹丽:“你——你怎么知道的?”
曹丽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的心思我不明白?我早就听孙书记隐约流过这意思,知道你背后捣鼓事事了,只不过没有功罢了。”
我做惶恐状:“你——你可不要乱说啊!”
曹丽说:“放心,我怎么会出卖你呢?我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哼,我不得你能把放倒呢?可惜,你没有功。现在该得意了,该更加嚣张了。想起要提拔进党委班子我就心里难,妈的,怎么好事都让赶上了,怎么就没有我的份呢。”
我又叹了口气:“唉。我刚才被孙书记教导了一顿。”
“怎么了?”曹丽说。
我说:“我本来想把没有做的事在公示期再继续弄一下的,说不定就能呢,可是孙书记阻止了我,让我不许再继续捣鼓了。”
“为啥?”曹丽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于是把孙东凯和我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曹丽听了,沉思了一会儿,说:“不错,孙书记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你是不能再捣鼓事了,你捣鼓的这事,没有足够的群众基础,没有确凿的事实证据,捣鼓半天,传出去,上面查下来,你罪责难逃。
你这是破坏组织提拔干部工作,违反党的纪律,给你戴上几顶大帽子就够你的,弄不好你这崭新的正科也别提拔了,再弄不好甚至连你的副科也保不住,再坏下去,甚至会让孙书记也到牵连。”
“哦,你也是这么认为啊。”我点点头。
“场的道道,我起码比你懂!”曹丽说。
“是,你比我懂!”我说。
“你捣鼓那玩意儿,太小儿科了。哼。”曹丽说。
“你。你有大儿科的玩意儿?”我看着曹丽。
“我。”曹丽刚要说什么,眼珠子一转,接着说:“我哪里有呢。既然孙书记发话不让在公示期捣鼓事,那大家都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