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老黎收起鱼竿,说:“这边鱼不多,看来都被老李钓了,我换个地方。”
说着,老黎拿起小马扎,往一边走了大约30米,安营扎寨,继续钓鱼。
我和夏雨坐在这里都没动。
我看看夏雨:“夏雨,怎么好像不大开心呢?”
“没有开心的事,怎么能开心起来呢?”夏雨说着,轻轻叹了口气,目依旧看着大海。
“生活的主流还是平淡,未必天天要有开心的事,其实,平淡就是幸福,平淡就是开心的。”我说。
“我不喜欢平淡!”夏雨说:“我要我的生活充满彩。”
我无声地笑了下。
夏雨看着我:”二爷。”
我看着夏雨,没有说话。
“哥。”夏雨又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
我的心也颤抖了一下,深深叹了口气。
“你给我一个承诺,我就会哭。你给我一段爱,我就真的会站在这里舍不得走。”夏雨说。
我看着夏雨:“夏雨,对不起。我无法给你任何承诺。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
夏雨痴痴地看着我:“我不信你不能。你能的,只是你不愿意。”
我低下头,我知道我的话伤害了夏雨。我知道生命是一场披荆斩棘的前行,所以每个人心底都有一段伤,当伤害已产生,似乎唯一能做的便是静候它弥合痊愈,似乎只要坚信伤痕累累的自己,一样可以幸福。
我只能这样安自己。
夏雨说:“你不知道,当一个人习惯了一份爱,便不能轻易开始另一场爱。当一个人要开始另一段新的时候,旧的爱习惯便了羁绊,这羁绊很多时候是无法逾越的。”
我抬起头看着夏雨:“我觉得,其实是可以逾越的。只要你心足够强大。”
“可惜,我没有你想象地那么强大。”夏雨说。
夏雨的声音里充满了迷惘和悲凉。
我说:“夏雨,我们都是平凡的人,我们只能接现实尊重现实。”
夏雨又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说了一句:“只有梦境知道我什么,也只有梦境任我贪婪的拥有。”
随后,夏雨的声音就哽咽了。
我不敢抬头看夏雨。
夏雨接着就转走到路边,那里停着一辆奔驰,直接开车就走,扔下我和老黎自己走了。
我看着夏雨离去,站起来,缓缓走到老黎边,坐下。
“这里鱼多吗?”我问老黎。
“你把我闺欺负走了?”老黎没有回答我的话,却反问了我一句。
“我没有欺负。我们就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就走了。”我结结地说。
老黎目视着海面,沉声说:“小克,你是我儿子,是我儿,是你妹妹,你是哥哥。我就只有一个儿,你不许欺负。”
“嗯。”我忙点头答应着。
“你们之间的事,我明白的,虽然我不说,但并不意味着我不懂。”老黎又说。
“嗯。”我又应了一声。
在老黎不和我调侃的时候,我有时候觉得老黎很有威严,那威严不是做出来的,而是不由自主就散发出来的一种气质和气势,这种气势让我心里不由就对他有一种敬畏和惧怕的觉。
“唉。”老黎叹了口气,似乎带着几分无奈,还有几分对夏雨的疼怜。
我心里不由就不安起来。
老黎缓缓地说:“其实,我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坎,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结。每个人一生之中心里总会藏着一个人,也许这个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尽管如此,这个人始终都无法被谁所替代。而那个人就像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被提起,或者轻轻的一,就会隐隐作痛,甚至痛到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