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狠狠咬咬牙,往地上啐了一口,说:“你们知道怎么办,照老规矩办!”
我一时没有明白李顺这话的意思,看看老秦。
老秦对我解释说:“如果是正面作战,一般不会在阵地上枪毙俘虏,因为枪毙俘虏就不会再有人举手投降,但是这里不同,这里是金三角,金三角有自己的规矩。
几百年来,掸族人遵循的规矩就是,俘虏可以免死,但叛徒和细则不同,这两个人,既是被果敢自卫队收买的叛徒,还是细,细和叛徒必须被乱击毙。总司令来之后,尊重遵循了这条规矩。”
我的心砰砰直跳,说:“叛徒和细为什么必须死?”
老秦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淡淡地说:“叛徒和细是出卖,不管出卖什么人,都是可耻行为,都必须要收到惩罚。”
我还要说什么,李顺猛地咳嗽了一声,用严厉的眼神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埋怨我问得太多了,似乎是要我闭。
我无奈地闭了。
我知道,我救不了他们的。
于是我看眼前浮现出残酷而古老的一幕:细明白自己难逃一死,他们多显得有些垂头丧气,但是绝没有挣扎哀嚎或者跪地就饶的意思。他们当然也不是理直气壮大义凛然,那是革命党为主义而献的英勇形象。他们表麻木,眼睛茫然而混沌地着天空和自己的同类,像条狗,或者勒住脖子的小,一只,一只羊,听凭同类宰杀。
这是一种事不关己的顺从态度,甚至连替自己哭一哭的冲动都没有,仿佛不是自己将要被乱打死,变一模糊的尸体,他们只是来代替别人出席这个仪式。
我虽然觉得自己心肠足够,虽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还是对这种乱击毙的酷刑到震惊。
夜幕中,这两个人被一麻绳牵着,一前一后地押出去,扛着大棒的年轻刽子手吹着口哨,轻松地跟在细后,好像是屠夫跟在牲口后面一样。
老秦目送他们转过山坳不见了,才回过头对我和李顺说:“我想他们已决定走西路,派出的细就是证明。”
李顺看看我,我点点头。
李顺哈哈一笑:“马尔隔壁的,好啊,来,我们继续吃饭。”
大家坐下继续吃饭,我却没有了任何胃口,眼前老是浮现出两模糊的体。
突然胃里一阵翻涌,我起跑出去,蹲在地上大口呕吐起来。
刚呕吐完,小腹又开始剧痛和翻涌,我又急忙跑到了厕所,腹泻不止。
之后,我又赶到浑奇痒,浑不自在起来,脱下服看了看,上脖子上起了很多红的斑点,奇痒难耐。
妈的,祸不单行啊。
“你这是水土不服造的。”老秦对我说。
李顺同地看着我:“其实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好了,今晚你先休息,明天我们再继续讨论作战方案。”
我浑都觉得无力,颓丧地坐在那里,说:“有没有治拉肚子治皮肤过敏的药。”
李顺看看我,又看看老秦,突然嘿嘿笑起来:“老秦,你的万灵药水呢?”
我不明就里地看着老秦。
老秦也笑了,安我说:“不要,我有万灵药水,包你马上给好人一样。”
我对老秦的话将信将疑,什么万灵药水,没准是什么巫术之类的,要是老秦都能治病,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医生了?我可是坚定的唯主义者,从不信邪!
老秦接着转取来指甲大小的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对我说:“这是生片。”
我吓了一跳,看着老秦。
老秦将生片用开水溶在碗里,接着就发出臭烘烘的味道,看上去跟泥汤差不多。
老秦说:“这是生膏水,你喝下去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