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多年来,老李心里其实一直深深疚,一直觉得自己愧对那个对自己深爱的孩,特别是现在他沦落到这个地步,更不时会追忆追悔自己曾犯下的罪孽,更不时会想起那个被自己深深伤害过的纯真孩……”
“你……你……”金景秀的眼里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在转悠,哆嗦地看着我:“你……他……他怎么会告诉你这个事?他为什么会告诉你。”
我平静地说:“第一,因为我和他私不错,个人还算可以;第二,我这个人对朋友很仗义,帮过他一些忙,他对我很有信任,把我当忘年的好友来看待;第三,一个人要是在心里把一件事独自压抑30多年,那滋味一定是很痛苦的,是很想找一个可靠的人倾吐的,而我,就是他认为最可靠的人;第四,当时他喝醉了。”
金景秀看着我:“他……他告诉你那孩什么名字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他没说。”
金景秀又说:“他说……他一直还在想着那个孩?30多年来,他……他一直没有忘记那孩?”
我说:“是的。他一直没有忘记。没有忘记,或许是因为曾付出的真,或许是因为曾犯下的罪孽,是因为曾给无辜者的伤害,是因为自己现在沦落了老了开始对年轻时候犯下的过错的反思和追悔。当然,他知道,一切都不会重头再来,失去的,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而且,我也知道,即使他想回到曾回到从前,第一他的现实不允许,他是有太太的人;第二人家那孩也不会再答应他,当然那孩现在或许也已家了,这可能很大;第三,他其实自己也知道自己没有脸再见人家了,除非他的脸皮很厚,除非他想继续让自己无耻下去。”
“那孩……那孩……真的会……会恨他吗?”金景秀断断续续地说。
“我觉得会,我想一定会的。金姑姑,你说呢?如果换了你是那孩,你会不会恨他呢?”我看着金景秀。
此时,我觉自己问的问题很残忍,我明知道金景秀就是当年那无辜可怜的孩,却又要问这样的问题。
“我……我……”金景秀说不出话,眼泪突然流下来。
“金姑姑是个仁慈的人。你一定是在为那可怜的孩而流泪的吧。”我边给金景秀递纸巾边说:“这个男人不值得流泪,不值得动,那个孩,才是最无辜的害者,才是最值得动的人。”
我继续觉得自己很残酷。
金景秀了眼泪,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稍微平静下来,看着我说:“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
“没事,这正说明金姑姑是个好心肠有同心的人啊。这样的事,谁听了都会同那孩的,我当时听了都差点流泪了,当然我是为那孩动而流泪。”我说。
“谢谢你。”金景秀说。
“谢我?为什么?”我说。
金景秀一怔,看着我,接着说:“因为你对我的赞扬,因为你说我是个好心肠有同心的人。”
我说:“这个不用谢,这不是赞扬,这只是我对金姑姑实事求是的评价!”
“但我真的是想谢谢你。”金景秀诚恳地说。
“金姑姑实在是太客气了。”我说。
金景秀低头沉默了半晌,然后又看着车窗外发呆。
我之所以给金景秀讲这个故事,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既然今天金景秀发现了老李,那么,我就要让金景秀对老李彻底死心,不要对他有任何念想,不让已消逝的旧死灰复燃起来。
一来老李现在边有了李顺他妈,老李没这个资格了;二来老李必须要为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误到惩罚,现在他对自己的反省和谴责还远远不够,相比金景秀到的伤害,他付出的远远的不够;第三,我打心眼里觉得不论是过去的老李还是现在的老李,都配不上金景秀,老李是如此的自私,金景秀又是如此的仁慈和善良以及优秀,我打心眼里就不想撮合他们不想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