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梯口,我站住,雷正也站住了。
“不送了,雷书记!”我说。
“嗯。”雷正面沉地看着我,突然狞笑了一下,点点头,然后转下。
看着雷正一行离去,我的心里有些没有底了。
回到病房,老李正神严肃若有所思地靠在床头,老李夫人正在唠叨:“黄鼠狼给拜年,这个雷正今天兴师动众带着一帮人子人来看你,明摆着没安好心,明摆着是来嘲弄奚落你的,明摆着是来看你笑话的。”
秋桐站在一边,默默地咬住,没有说话。
老李看看我,眼神里又带着几分疑的目,似乎他很奇怪雷正怎么会一大早突然出现在这里。
老李所从事的职业和为几十年的历阅历以及敏让他对此到了几分不寻常,他心里一定在琢磨这不正常的事了。他显然不会像老李夫人想象地那么简单。
我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一会儿,老李说:“小易,阿桐,你们上班去吧,去吧。”
我和秋桐离开了病房,我的心里不由多了几分心事,而秋桐似乎也满腹心事。
回去的路上,秋桐说:“刚才这事,你怎么看?”
我说:“或许就是老李夫人说的,雷正打着看病人的名义,实则是来显摆的,是来看老李笑话奚落老李的吧。反正他是没安什么好心。”
“有这么简单吗?你觉得雷正仅仅会为了这个目的兴师动众来这里一趟吗?”秋桐说。
“难道很复杂吗?”我在问秋桐,又似乎在问自己。
“反正我觉有些不大正常,但我又说不出哪里不正常。”秋桐说。
“也许吧,老李和雷正的关系,局人都清楚的,今天雷正突然来医院看老李,谁也猜不雷正的真实意图,我其实也猜不。”我说。
虽然如是说,但我知道雷正今天的行为一定和昨晚发生的事有关,没有昨晚发生的事,他绝对不会来医院看老李的。
难道他是来探虚实的?还是想从老李这里看出一些什么?或者,他另有更深的目的?
我明白,雷正的高深城府,不是我和秋桐能猜的,或许,此时,唯一能看雷正的是同样城府很深的老李,但老李不知晓昨晚的事,他也未必能猜对。而且,在和雷正的斗争中,他是雷正的手下败将,他的城府即使很深,比雷正还是稍逊一筹。
听了我的话,秋桐沉默了,怔怔地看着车外。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说话,直接去了单位。
坐在办公室,我点燃一支烟,把昨晚的事从头到尾又过滤了一遍,琢磨着每一个细节和环节,又想到今天一大早雷正的医院探视,心里突然不由有些忐忑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忐忑,但总有一种不祥的预。
中午接到方爱国的汇报,李顺一行已安全顺利回到冬训基地。
我稍微松了口气,但心里依旧沉甸甸的,我知道雷正吃了这个大亏,了奇耻大辱,他一定不会罢休的,虽然他今天早上表现地如此从容,但他的心里却一定是极度恼怒愤恨的,李顺一伙跑了,眼前能供他发泄愤怒的人就是我,说不定什么时候他抓住机会就会拿我来开刀。他一旦开刀,就不会是小事,就不会轻松,就不会让我不疼不痒。
看来,最近一个时期,我要小心点,小心着了雷正和伍德的道。
我暗暗提醒着自己。
在昨晚的事件中,伍德自始至终没有面,似乎昨晚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但我分明觉到伍德在一个暗的角落里在关注着事件的每一个过程,甚至连雷正被挟持的事也没有能瞒过他的视线。
作为雷正来说,或许他会告诉伍德实,或许他不会告诉,但不告诉不代表伍德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