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秦说完,我点了点头:“回来好啊,落叶归了,总不能一辈子总漂再外面,这总还是要回来的。”
老秦慨地说:“以前总是有一种结,离不开金三角,总是顾念着长眠在热带丛林的战友和同学,这次,不走也不行了。”老秦说着,眼神里又流出一种惭愧和愧疚的表。
我安老秦:“老秦,你已守护了他们那么多年,也算可以了,他们若地下有知,也会激你的,理解你的,上海是你的故土,出去那么多年,也该回来了。”
老秦说:“这一走就是30多年,回来的觉就是四个字:桑海桑田!故乡的发展变化太大了,记忆里的虽然模糊却依然清晰的东西,很多都不复存在了,当年的小伙伴和同学,很多都是大老板了,都开着自己的公司和工厂,想想自己,惭愧啊!”
我说:“这是时代造的,一个时代的悲剧。”
老秦点点头:“是的,在时代的大面前,个人只能是随波逐流,无法左右自己,唉,当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年意气风发的豪壮志早已泯灭,曾的豪万丈早已灰飞烟灭,如今归来,是疲惫的躯和空空的行囊啊……”
说到这里,老秦颇有些伤。
这时,李顺说:“老首长,不要消沉,人这辈子就是这么回事,我看,你现在又要焕发人生的第二春了,这次你回来,也不能说是空空的行囊啊,老婆孩子齐全,小洋也盖起来了,家财万贯,哈哈,我看,你是归国华侨,荣归故里,锦还乡哦。”
老秦说:“惭愧,惭愧,这得谢李老板的大力提携,不然,我可是个彻头彻尾的穷蛋。”
李顺说:“哎——秦营长,这是说哪里话,没有你在金三角的鼎力相救,我们兄弟俩早就命亡金三角了,早就了那蛇蝎里的冤魂了,这救命之恩,无以言报啊。
还有,要是没有你帮助我在那边的运作,我怎么能顺利挖到那4个发牌小姐,我这宁州的百家乐,又怎么能有今天的红火呢。哎——大恩不言谢,我也就不多说了,总之,今后,我们就是要命的,我们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了。”
李顺又提到了宁州的地下赌场,我心里不由猜测老秦在李顺手下担当了什么角。
李顺仿佛看了我的心思,对我说:“老秦现在帮我打理赌场的,不过,不是做赌场的管理,是在赌场负责放贷,帮我做资金运作,我在老秦手里放了500万的资金供他流转,给赌场需要资金的客人提供服务。这笔钱,我只有放在老秦手里才最放心啊,别人管理这么一大笔资金,我还真不踏实。但是,老秦,我信得过!”
听李顺这么一说,我有些吃惊:“赌场里来的不都是有钱人吗,还有这么多需要借贷的?”
李顺说:“废话,你以为有钱人手里现金就多了,玩百家乐,带个几十万等于打水漂,那些赌客,玩起来都是不要命没头的,一个比一个疯狂,有的玩起来比我在缅甸玩的时候还疯狂。我们开场子的,不能提供足够的资金服务,那是要自己砸了自己的场子的,这开赌场,资金服务是必须的,不然,以后谁还会来玩?
不过,这宁州的有钱人是多啊,出手都大方,输得快借的快,借的还多,还钱也快,出了赌场,第二天就能还上。我们不是赌场水赚钱,这放贷赚的也不,一万块一天的利息可是600元呢。”
我说:“难道就没有还不上的?”
“呵呵,有啊,当然有,常赌博的人,哪里有赢的,最终的结局就是输他个倾家产,不过,我们既然敢放,就能确保收回来,二子和小五是干啥吃的?借贷的离了赌场,立马就有人跟上,走到哪跟到哪,直到还上钱为止。至于这钱是怎么弄来的,我们就不管了,卖房买车也好,找亲戚朋友借也好,只要把钱给我们就行,还不上的,那就不客气了,大刑伺候,哈哈,南方人胆子小,一吓唬,一亮家伙,没有敢不还的。”李顺得意地笑着:“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一笔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