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嘿嘿笑了一阵,突然幽幽地说:“或许,我也是做不了大事的人,或许,在关键的时候,再重要的人面前,我也狠不下心来。”
我有些迷地看着李顺:“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不懂就对了,或许你永远都不会懂,或许你以后早晚会懂。”李顺的话让我更不到头脑了。
我沉默半晌:“对了,革命军部的,一直没有查出来?”
“是,没有查出来。”李顺回答地很利索。
“查不出,那每次行动不都是带着危险?”我说。
“但最近的几次行动不都是功了,不都是没有危险?”李顺说。
“但这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危险,不除,早晚是个祸害。”我说。
李顺了下:“虽然没有查出,但或许以后也不会有危险了,不对,不是或许,是肯定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
“我就是这么肯定,因为我是李顺,所以我这么肯定。”李顺的口吻似乎有些得意。
“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查到了是谁,因为你能控制住,所以你不担心以后行动再出事?”我突然冒出一句。
李顺眼皮一跳:“你真的这么认为?”
“我只能这么认为。”我说。
“你在怀疑谁?”李顺说。
“什么怀疑谁?”
“你怀疑谁是?”
“我谁都没怀疑,我只是说说而已。”
李顺用狐疑的目看着我:“别和我玩心眼。”
“我没玩心眼。”
“你肯定觉察到了什么?”李顺说。
“我能觉察到什么?”我说。
李顺靠近我,低声说:“你,是不是怀疑是章梅?”
我的心一跳,忙说:“我可不敢那么想,想都不敢去想。”
“你这是真心话?”李顺的目视着我。
我点点头:“真心话。”
“你猜,如果是章梅,我会怎么做?”李顺说。
“猜不出,本没这个可能。”我忙说。
“我是说假如,假如呢?”
“没有这个假如。”我说。
“要是有这个假如呢?”李顺的口气有些焦躁。
我继续顽固地说:“本就不可能有这个假如。”
李顺看着我,一会儿笑起来:“我也认为没有这个假如,你信吗?”
我点头:“当然信。”
“为什么是当然信?”
“因为章梅无疑是你最信任的人。”我回答。
李顺晃了晃脑袋,点点头:“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我不信任,还能信任谁,我没有理由怀疑。”
我不做声,看着李顺。
此时,我依旧不能打消对章梅的怀疑,但是在李顺面前,我不能表现出来,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些话而让李顺对章梅产生什么怀疑,不管章梅是不是真的,不管李顺自己对章梅是怎么看的。
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我担心发狂的李顺真的可能会因为对章梅的怀疑而做出疯狂的举动。
但我有一种直觉,虽然我不知道李顺心里到底对章梅是怎么想的,但从他的话里,我似乎觉到他对章梅有一种怀疑,或许换句话说,他怀疑我对章梅有一种猜疑,他想试探我。
我实在不愿意认为章梅就是那个,但章梅上次来星海莫名失踪的几个小时,依旧出现后的表现,让我无法想明白到底干了什么,到底是何原因。
“你说,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么?”李顺问我。
“人生最痛苦的事很多,我不知道你指的哪一个方面。”我说。
李顺似乎不想和我绕弯子,说:“算了,你不用回答了,我告诉你吧,人生最痛苦的事,就是你一觉醒来,发现你边最信任最亲的人,竟然出卖了你,背叛了你。你说,这是不是最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