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老李此时在想什么。
我想空和秋桐见一面详细谈谈。
还没来得及见秋桐,孙东凯突然通知我让我跟随他出差,到云南腾冲参加全国地市报党务工作研讨会,会期一周。
听说孙东凯本来是不愿意去参加这个会议的,目前的他正被秋桐的事弄得心神不安,在这样的时候离开星海他当然不乐意,所以他打算派曹丽和我去。但关云飞却提出这是党务工作会议,孙东凯是集团党委书记,去不去参加会议是一个政治态度问题,还是去的好。
关云飞突然关心起这些体事来,既然他发了话,孙东凯也无法回绝,只能答应。
我似乎隐约觉关云飞对此事的意外关照有自己不可言叙的用意。
腾冲,我又要去腾冲了,我的第二故乡。
万米高空,星海到昆明的飞机上,孙东凯显得有些心神不定,眉头锁。
我坐在孙东凯旁边,同样也心虚不安,我挂念着此时在星海的秋桐,从秋桐被降级到现在,我一直没有见到,我不知道此时的什么样的心和心虚,是什么样的神状态。
登机前,我和四哥通了电话,给方爱国发了短信,让他们保护好秋桐的人安全。
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秋桐的人安全,这方面我觉得目前应该不会出问题。
秋桐现在犹如一个孤独的斗士,义无反顾踏上了不屈的斗争之路,甚至有一破釜沉舟的气势。
我不知道秋桐下一步要干嘛,不知道在我和孙东凯离开的一周里星海还会发生什么事。
不知道的似乎不仅仅是我,还有孙东凯。
孙东凯这时看了我一眼:“小易,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事?”我看着孙东凯。
“就是秋桐啊,你说秋桐是不是着了魔,第一次到市纪委举报我,被市里批了,市里不但没有立案调查我,还把调离了,按说该接教训收手了,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混,谁不珍惜来之不易的地位和级别啊。
可是秋桐竟然马不停蹄跑到省里去继续告我,市里都说了我是没有问题的了,竟然还不服还去告,你说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和无冤无仇,为何非要和我过不去呢?
明知道越级上访是市领导最忌讳的事,但偏偏就要犯领导的大忌,难道就不知道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这不,现在降为副科级了,你说可惜不可惜,你说值不值?”孙东凯说完,叹了口气。
我隐约听出了孙东凯心的极度不安。这做贼心虚啊。
孙东凯似乎有些怕了秋桐。
我说:“我觉得秋桐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吃苦头不罢休,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是典型的违法组织纪律,党员干部带头越级上访,这还了得,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我看十分不值得,当然,这也是咎由自取。”
孙东凯对我的话似乎很满意,点点头,又说:“小易,你说,秋桐这么固执非要这么去做,到底是个人的意思呢还是背后有人指使呢?你说是不是有人暗中支持这么去做呢?”
孙东凯这么一说,我当然想到了关云飞,这还真有可能,关云飞很可能会单独和秋桐谈话,含而不地隐晦地对秋桐的行为表示理解甚至支持,但他绝对不会让秋桐觉自己是在撺掇这么做,其实关云飞对秋桐的间接保护已可以这么认为了。我能想到这一点,孙东凯当然也能。
但是在孙东凯面前,我只能装傻。
我一副糊涂的样子看着孙东凯:“这个。孙书记,我没想过这一点啊,不会吧,谁会支持秋桐去告发你呢?想不出会有谁,我觉得这应该只是秋桐的个人所为。”
孙东凯盯住我:“你真没想过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