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如果真正下决心放弃了,反而,会有一种释然的觉。从此,痛和爱都深深埋进心里。可是,即使我无数次告诉自己要放弃,要接现实,但无法自己的灵魂却往往总是纠结着不肯就范。
难道,人生真的就是这样,难免有痛,难免有伤,无论是否曾抓住抑或远去,那些东西都不可能离我而去?难道真的是有些事不能回首,有些回忆不能梳理,有些人只能永远埋藏?
我无力的躯体伴随着自己纠结的灵魂,徘徊在痛苦的煎熬里,彻
夜未眠。
此时,我没有想到,此次我和秋桐的宁州之行,很快就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第二天上班后,我理完手头的工作,直接开车去了金石滩那家渔村,去找李顺。
房东都不在家,李顺正独自坐在院子里喝茶烟,显得很悠闲自在。
见到我,李顺眼神一亮,招手让我坐下,递给我一支烟:“给我汇报下你此次南巡的果。”
我点着烟,吸了两口,然后把我此次去宁州打听到的况和李顺
详细说了一遍,又简单说了下我和老秦秋桐被追杀的事,没有体说其中的细节。
李顺听完,沉默了良久,一个劲儿吸烟。
我也不做声。
好大一会儿,李顺抬起头,声音有些嘶哑:“看来,我现在是陷两条战线了。白老三那边是早就有的,宁州这边,部反水了,曾的同盟军了敌人了。老子要在南线和北线同时作战了,第二战场开辟了。”
我看着李顺,不说话。
“易克,你说,这两条战线,我是同时主动出击好呢,还是一条出击一条防好呢?或者,同时都防。这三种战略,你认为哪一种最适合目前的形势?”李顺看着我。
“你是老大,这事只能你做主。你说了算。”我说。
“屁话,当然是我说了算,我现在想听听你的见解呢?”李顺说。
我吸了一口烟:“要我说,现在白老三这边暂时没有跳出来,起码还没有公开和你撕破脸皮大规模开战,此时不宜对他主动出击,而且,你和南线对手之间的矛盾,他未必知道多。
也正是基于此,这时候你和南边公开矛盾,会不会让南北两线联合到一起来,联手对付你,这样,你的难度就更大了。所以,我想,北线不要出击,南线呢,也还是先静观其变,以静制动的好,有时候,最好的出击就是防。”
李顺听我说完,沉思了半天,说:“防守反击。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无法等了,我兄弟的仇我不能不报,二子和小五不能白死,我这么等下去,后面的局势可能对我有利,无非就是南线那边干掉了二子和小五之后,大家皆大欢喜,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个派来督查办案的因为自己的失误怕承担责任而往上敷衍汇报,将此事压下去算完。这样,对我对宁州警方的老大无疑都是有利的,我和他是二子和小五之死的最大益者。
但是,我的心里如何能接得了?易克,你知道吗?那是我两个兄弟活生生的命,人就这么没了?跟着我出生死的兄弟含冤死了,我李顺不管不问,这不符合我李顺做人做事的格,这让我李顺如何面对其他的兄弟?这让我今后如何在江湖上混。我不是白老三,我不能这样。二子和小五觉不能白死,这个仇,我必须要报,现在就得报。”
李顺的话让我有些动,李顺虽然是个作恶多端的黑社会头子,但是,在他上,还流淌着滚烫的兄弟,执着的江湖义气。抛开他所作所为的是非曲直,不去论他所做事的正义和罪恶,他应该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够哥们,够意!
我说:“既如此,那你打算怎么办?”
“立刻启动复仇程序,我要南下,召集兄弟们,全线出击。”李顺毫不犹豫地说:“债要用来还,我决定了,我想好了,这事,谁也阻挡不了我。谁敢阻拦我,我就和谁翻脸,也包括你。”李顺直勾勾地盯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