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深凹的眼睛转了转：“不进去坐了。手机怎么关机了？”
我出手机开机：“没电了，刚冲完，没来得及开机！”
看来，李顺是打我手机不通才上来敲门的。
“跟我走！”李顺说完，转就走，本就不给我考虑和问话的实际。
我带上门，跟在李顺后进了电梯。
站在电梯里，我看着李顺愈发消瘦的脸庞，脸微微有些苍白。
我知道，他又开始吸了，毒品正在沁他的和骨髓，正在慢慢吞噬着他的生命。
除了李顺自己，谁也无法拯救他。
“你最近气还不错。”李顺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李顺的话，说：“自己回来的？”
“对！”
“直接飞星海的？”
“对。”李顺说：“不过，我不是从日本飞回来的，我是转道首尔。”
“为什么要转道？”
“不为什么。”李顺的脸有些沉。
“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
我不说话了，我有些奇怪李顺怎么没有和老秦一起，难道他没有通知老秦自己回来的消息，没有让老秦去接机？
我没有问李顺老秦，一来李顺做事向来不按厂里吃出牌，反复怪异，二来我不想让李顺知道老秦和我接头的事。
出了电梯，看到四哥的出租车正停在道门口。
四哥正坐在驾驶室位置默默地烟。
我和李顺上了车后排，四哥开动车子，李顺说了句：“棒棰岛宾馆。”
我猜不李顺在捣鼓什么，不让老秦去接，却又带着我去棒棰岛宾馆，老秦现在就在棒棰岛宾馆住的。
四哥开车出了小区，直奔棒棰岛宾馆。
“我在韩国登机前就给这个老伙计打了电话让他来机场接我。”李顺说：“这年头，最可靠的还是外人。”
李顺这话让我听了不由会有些想法，他此话的意思莫非是对我和老秦都不信任？既然不信任，又为何先来找我，又为何带我去老秦那里？
李顺在首尔登机前就给四哥打了电话，四哥却并没有告诉我，看来，四哥也不李顺的脾气，担心提前告诉了我，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夜沉沉，我和李顺坐在车里都没有说话，李顺看着窗外城市的璀璨灯火，脸忽明忽暗，好像在沉思的样子，又似乎带着几分伤。
过秋桐家所在的小区的时候，李顺的眼睛睁大了，直勾勾看着大门口，脑袋缓缓扭动着，直到车子走远，看不到了才转过头：“小雪现在好吗？”
“很好！”
“嗯。”李顺脸上浮现出一层朦胧的慈祥和暖意，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温：“那就好。秋桐呢？”
“也很好！”
李顺又点点头：“好。好就好。”
李顺没有问起他的爹娘，我想他不需要问，在日本期间，老李和老李夫人不会断了和他的联系。
“你辛苦了。”李顺说。
“不辛苦！”
李顺这话等于是在客套。
“要持之以恒，贵在坚持，时刻都不能放松警惕！”李顺说。
“嗯。”
“老秦他们在那边还好吗？”李顺又说。
李顺这期间一直没有断了和老秦的联系，此刻这样问我，无疑是在试探我。
“一切都照旧！”我说：“没出什么事！”
“好——”李顺点点头：“最近见将军没有？”
“没有！”
“哦。”
李顺然后不说话了，我也保持沉默。
车子到了棒棰岛宾馆，李顺对四哥说：“去四号。”
四哥直接把车子开到四号前，我付了车钱，然后我和李顺下了车，四哥开车径自离去。
李顺大步直接走进，我跟在他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