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同的。”我说:“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的老黄牛,快二线了,遇到这样的事,谁不觉得窝囊寒心。我承认总编辑综合管理的能力可能不强,混场的本事可能不大,但是从做事做人做报纸来说,他是个好人。”
秋桐点点头:“嗯,总编辑是个事小心谨慎的书生,平时待人接都很谨慎,几乎从来就没有得罪什么人,也几乎不参与集团党委部的争权夺利,只是这突然降临的主持份,可能在他几乎就要熄灭的名利念想里,又燃起了冲刺人生最后辉煌的希。
所以,他引起了对手的警觉和注意,所以,他才会有此劫难。唉。既然已淡漠了一辈子名利,又何必在这最后的剩余时里要争这些呢。”
我说:“这说明他六未净,淡漠地还不彻底,其实也可以理解,在场混,谁不想爬得更高,混的更高,换了你,你有这样的机会,你会不会放弃?你会不会努力一搏?”
秋桐看着我:“我。我不知道。或许,我也会搏一搏。或许,我会顺其自然。但我会努力干好属于自己的工作。”
我说:“功利之心人人皆有,只是大或者小而已,只是努力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秋桐点点头:“你看得很明白。虽然你没有参与场,但是,你对场之间的道道正看得越来越明白。”
“我只不过是场边缘化的一个小人,我的份决定了我不可能进场,但是你是属于场的,你一直场之中。”
秋桐黯然说:“我其实也是场边缘的一个小人,这场,这场,很累,很累。”
说着,秋桐额头,皱皱眉头。
我说:“或许,总编辑甚至总编室主任的命运很快就会揭晓。”
秋桐点点头:“是的,很快。我希是你分析的第二种结果。知道吗,上午我到集团办事的时候,听说孙总还专门去总编辑办公室安他了,孙总显得对总编辑很同很关心,很是抱不平,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联合其他党委员给调查组汇报,替总编辑讲,甚至,孙总还说要亲自去找市委宣传部长甚至市委书记替总编辑讲。”
我不屑地说:“猫哭耗子假慈悲。面子上的话,谁不会说,他这是糊弄总编辑,做好人。为什么你会听到这个消息?这是孙总和总编辑二人的单独谈话,为什么会传到你耳朵里?
很显然,这是孙东凯故意放出来的,他是要让集团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好的人,知道他对总编辑是多么关心多么同,知道他是毫无和总编辑争夺权力的意思。
他说的这么带劲,他付诸于行动了吗?肯定没有,他本就不会真的去做。当然,没去做,他会有充分的理由,比如其他党委员不配合,比如市领导没有接见他。有没有都是他一张,究竟他做了没有,谁也不知道,全凭他那张往外侃。”
秋桐愣愣地看着我:“你想得真多。”
我说:“不是我想得多,这都是很明显的事,我想,这些你也不会没想到,只是你没说而已,而我,说出来了。”
秋桐说:“你分析问题的能力越来越强了。都是跟谁学的?我平时可没教你这些。”
我笑了下,说:“这个不需要你来教,我跟社会学的,跟社会上的人和事学的。过的,看过的,听过的,都在教我。在这方面,恐怕你要跟我学学,拜我为师。”
秋桐笑了下:“易老师。”
我一咧:“还真拜师了?”
“你不是让我拜你为师吗?我哪里敢不从。”
“怎么这么听话?忘记你是我上司了?”
“哦,我是你的上司。”秋桐喃喃地说,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迷惘。
“是的,你是我的非常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