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东凯既像是诉苦,又像是显摆,还像是在表明他的权威。
秋桐微笑着看着孙东凯和曹丽对话,不言语。
孙东凯和曹丽又坐了一会儿,和大家聊了半天,然后去了其他公司。
他们走后,赵大健也离去。
秋桐对我说:“刚才孙书记告诉你给他送报表,你当时不该不回答而看着我的。这样,孙书记会对你不满,觉得你眼里没有他。”
“工作要按照程序来,不能越级,他是集团老大,更应该带头执行。”
“话是这么说,但是,执行起来,是不需要这么认真的。这年头,越级的事多了。”秋桐说:“你一直就是个不讲究程序的人,怎么突然较起真来了?”
我说:“讲不讲程序,那要看什么事,那要看对谁。”
秋桐沉默了下,说:“你要是越我的级,我是不在意的。”
“彼此彼此,你要是越我的级,我也不在意,你可以直接越过我去指挥站长和理。”
秋桐忍不住笑了,说:“我不会那么做的。”
“可能,我会那么做!”
“那你就去做,我说了,我不会在意的!”
“为什么?”
“天下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秋桐说:“只要你觉得有道理,只要你觉得是正确的,你但做无妨。”
我笑了,秋桐也笑了。
一会儿,我说:“告诉你个事,海珠回来了。”
“哦,怎么样了?对你的态度怎么样了?”秋桐关切地看着我。
我说:“神有些憔悴,不过,对我的态度好些了,似乎有些松动了,似乎有些接现实了。”
“那就好。松动了那就好。”秋桐的口气有些宽。
“还是不想见我,希自己呆着,不想别人去打扰。”我又说。
“留给独自思考的空间吧,暂时不要去打扰。”秋桐点点头,又带着歉意看着我:“易克,我很疚,因为李顺,你和海珠。因为李顺,你自己也。我一直觉得,是我害了你,是李顺害了你。我和李顺害了你,也伤害了海珠。”
我心里有些默然,说:“你不必疚。这些都不怪你的。我不想责怪任何人,一个人的道路是自己选择的,有些路,一旦走上去,是不能停止也无法回头的。
“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不管是走错了还是走对了,都不能埋怨别人。怨天尤人,只能是无能的表现。或许,一切都是注定的,都是命运的安排。”
听了我的话,秋桐沉默了良久。
下午3点,天福名茶。
我和老黎面对面坐在那里,我的脸拉着,神冷峻地盯着老黎。
“约我来喝茶,喝的还是我的茶,干嘛用这副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欠了你什么似的。”老黎坐在那里,不满地嘟哝了一句,接着笑眯眯地看着我:“易总,易副总,我来除了喝茶,还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吗?还是有什么问题要请教我呢?”
我将脑袋往前凑了凑,靠近老黎的脸:“老黎,你看着我的眼睛!”
“干嘛?玩对眼?玩豆眼?我可没那功夫!”老黎说着,避开我的眼神。
“你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我说。
“为什么这么说?”老黎说。
“因为你心中有鬼!”我又说。
“你个臭小子,你敢这么说我,我心里有没有鬼你怎么知道?你拿老子开涮。”老黎冲我瞪了一眼。
我将脑袋回去,然后看着老黎:“老黎,你不老实,你很不老实。”
“你个臭小子,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不老实了?”老黎做愠怒状看着我:“不把话说清楚,黎叔就要真的生气了,我告诉你,黎叔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我点燃一颗烟,吸了两口,然后缓缓道:“老黎,我想问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