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啊，当然喜欢。”
“为什么喜欢？”我说。
“小雪这么可爱的孩子，谁不喜欢呢？”老李说。
我看着老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假如小雪不是你的亲生孙，你和阿姨还会喜欢吗？”
老李的眼皮一跳，接着看着我，缓缓道：“其实，小易，小雪真实份的事，你早就知道了。是李顺告诉你的吧。其实，那天在秋桐办公室你的言语和表现，我就猜到你可能已知道小雪的真实份了，只是出于一些原因，在我和你阿姨面前不便表现出来。”
我点点头：“是的，很早我就知道了，只是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如果那天要不是你和阿姨到秋总办公室来抛弃小雪，我也不会让李顺和你们通话说这事。
其实，我知道，假如小雪不是你们的亲孙，是一定要被送走的，你们是绝对不允许秋总收养小雪的。你们现在如此喜欢小雪，也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此说来，小雪遇到你们，很不幸，却又很幸运。”
老李面带愧，说：“唉。小易，有些事，说不清道不白啊。我不能自认我们是多么高尚的人，人总是自私的，我们也不例外。”
我说：“当年你们能救助秋总，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允许秋总收养一个孤儿呢？”
“此一时，彼一时。凡事都是有因果的。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环境，同样的事是不能同样对待的。”老李说：“其实，在小雪这事上，真是委屈阿桐这孩子了。这孩子的善举和品德，真让我这个长辈到汗。”
我说：“秋总已知道小雪的真实份了，李老板当面向秋总承认的。”
老李神平静地看着我：“我知道了。李顺已告诉我了。”
我稍微到意外。
“只是我不想让阿桐觉出来，那样会有压力，同时，我也没有告诉老婆子，我担心知道阿桐知道后，会觉得既然这层纸已捅开，那就索把话说开，会直接找阿桐把小雪要走的。现在一直以为阿桐不知道小雪的世，也不敢告诉阿桐，因为担心阿桐会计较李顺之前的作为，这是一直觉得理亏的地方。”
我点点头：“哦。”
“我和你阿姨都很喜欢疼爱小雪，毕竟，这是我们的亲骨，是我们老李家唯一的第三代，可是，我也不愿意伤害阿桐，我不会提出让小雪离开阿桐由我们来带的话的，老婆子现在也不好提，以为阿桐不知道小雪的真实份，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样其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这样对小雪和阿桐都很好，我们也很好，大家都好。”老李说。
“别看你们和小雪有缘关系，但是，在小雪眼里心里，最亲的人是秋总，不是你们。”我说。
“是的，我知道的，我理解的。”老李说：“这一点，我能接，只是，老婆子不知能不能接。还有，李顺，不知他能不能接。”
我说：“接不接，这都是现实。小雪跟着秋总，其实对小雪今后的长是最好的方案。母亲的角，母爱，是别的任何东西都代替不了的。”
老李点点头：“你说的很对。”
我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说：“你们有恩于秋总，秋总得给你们报恩，收养小雪，让你们的亲生孙死而复生失而复得，而且还过着幸福的生活，还有最伟大的母爱，也算是给你们的一种报恩吧。此报恩的分量我想李叔你心里是有数的。其实，我觉得，报恩有很多种方式，未必非得拿一生的幸福作为代价。这样做，李叔，你不觉得很残忍吗？”
说完，我转脸看着老李。
老李的面部微微有些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角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不看老李了，看着正在嬉戏的小雪和秋桐，还有小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