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炳昌瞧了瞧黄星的头部,追问了一句:那医院怎么说?
黄星见一旁呆站的房春已是冷汗直流,心想也别吓唬他了,多一个仇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于是冲他挥了挥手说:房大哥,咱们是不打不相识。来来来,坐下来喝两盅。
房春有些不敢相信地追问了一句:你的头,没,没事儿了?
黄星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承蒙你手下留。也可能是我脑袋瓜子实,没给我开瓢。
房春道:真的?没伤到大脑?
黄星摇头:没有。你看我现在这神,还有这酒量,像是了伤的人吗?
房春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可吓死我了。
黄星接着催促了一句:坐下吧快,还站着干什么。
房春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中!
然后坐在了陈炳昌旁边,陈炳昌很会意地给他倒了一杯酒,房春端起酒道:这个兄弟,还有这个……弟妹是吧。今天在火车上的事,全是我的错,冲动了冲动了。我借这杯酒,再次对我给你造的伤害,表示真心的忏悔。这样,这顿饭我包了,然后你们来到阳,我尽尽地主之宜,带你们好好玩玩儿,你们说中不中?
陈炳昌也端起杯子帮房春打起了圆场:就像兄弟说的,不打不相识。我也代我房哥跟你们赔个不是,我房哥他吧,其实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今天这事儿,他的确做的很不妥。我呢也不帮他推卸什么责任,我们任打任罚。兄弟,你说怎么着咱就怎么着,你今天拿啤酒瓶子再往他脑袋上蒙一下,我也绝对不会说个不字。
房春很机灵地跟陈炳昌唱起了双簧,一脑袋笑说:蒙!来兄弟,真的,你就是真给我脑袋开瓢,我绝不会眨一下眼。反正怎么说呢,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犯了错误就得承担。
说着他果真把脑袋了过来。
黄星过了一个空啤酒瓶子,付洁用胳膊了他一下。
把啤酒瓶子拎在手里,黄星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房春。
房春和陈炳昌脸煞白,心说这家伙不会是真的要以牙还牙吧?陈炳昌刚想说话,却见付洁一下子攥住了黄星的手,说道:行了黄星,你干什么呀。
黄星拨拉开付洁的手,地攥住瓶颈,在手上照晾了一下,然后朝前面一下子抡了出去。
啪,一阵清脆的破声。
但实际上,啤酒瓶子并没有砸在房春脑袋上,而是径直砸在了旁边的水泥地面上。
尽管如此,所有人心里都猛地打了个激灵,房春在黄星抡起啤酒瓶子的刹那,脑袋一片空白,还正在犹豫躲还是不躲的时候,啤酒瓶子已碎了。他脸上冷汗直流,见到黄星把瓶子摔在了地上,很是不解其意,不明白他要搞什么花样。
陈炳昌扭头瞧了瞧满地的玻璃残渣,尴尬地说了句,兄弟你这是――
黄星拍了拍手,笑道:从现在开始,这关于啤酒瓶子的一页,被揭过去了,我们就当是没有这回事儿。我看出来了,房哥也是实在人,所以你也不要太自责。今天咱们能通过炳昌大哥重逢,这本就是一种缘分。包括你再回到济南工作,咱还是朋友。所以说,以前所有的不愉快,就跟着这个啤酒瓶滚他爷爷的**蛋去吧。你说呢房哥?
付洁倒是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黄星一直是个文文绉绉手无缚之力的文艺青年,却没想到,他也能像梁山好汉一样,借题发挥,摔啤酒瓶子,骂口。仿佛在刹那间又看到了一个放豪迈的黄星。在他上,竟也涌动着一种犷的雄之。
中!
房春大吼了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手跟黄星握了握,说:兄弟,什么话我也不说了,总之一句话,从今天开始,你是我兄弟。这样,你来了咱们阳地界,我得尽地主之宜。这顿酒饭必须我请。服务员,过来,再加几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