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里,欧阳梦娇冲付洁问了句:你们能明白余总的意思吗?
付洁反问:哪方面?
欧阳梦娇强调道:当然是管理方面。一个真正管理有序的单位,无论负责人在与不在,都能够保持良好的秩序。但是鑫梦商厦,显然做不到这一点。
或许是刚才付洁在余梦琴面前,一直当了哑,不敢言,心里憋的有话。这会儿工夫反而来了胆量,对欧阳梦娇说道:负责人在与不在一个样,那还要负责人干什么?
欧阳梦娇也是个鬼灵,当即反问:那么付总的意思是,让我建议余总,换掉你这个负责人喽?
一句话,把付洁噎够呛。
这才意识到,欧阳梦娇已不是以前那个简单单纯的小文员了。
想一想都觉得很戏剧,在鑫缘公司的时候,欧阳梦娇只不过是公司的一个小文员,住在简陋的出租房里,吃着边摊上的板面和把子,整天跟一群城市里的打工者在一起。谁会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平平常常的小文员,竟然是梦想集团当家人余梦琴的千金儿!
欧阳梦娇先把付洁送到了房间,然后又把黄星安排下。
待把黄星领进房间后,没有急着走,而是歪着脑袋反问了一句: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老朋友?
老朋友?
这个称呼,让黄星听了,有一种说不出的生疏。
黄星打量着面前这个曾与自己同居过的孩,在的脸上,仍旧能够找出当时的可爱与丽,甚至是能联想出一些记忆的碎片。但是他同时也很明白,斯人已去,故人不再。已不是当初那个睡在自己边的欧阳梦娇了。
见黄星迟疑,欧阳梦娇倒也识趣:那算了,你早点休息吧。
黄星赶快道:进来坐坐吧,梦-――欧阳梦娇。
他差一点就习惯地出‘梦娇’俩字,但还是及时收住了。他觉得,一种强烈的生疏,已让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像以前那样亲切地称呼。
欧阳梦娇率先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很宽敞的小公寓,似乎跟陶菲住的地方格局差不多,小客厅与卧室被一个窗帘隔开,进门右侧便是卫生间。右侧中央的墙壁上,挂了一个32寸的三星电视。
黄星先进去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后,见欧阳梦娇正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低着头。见到他出来,欧阳梦娇抬起头来,说了句,坐过来吧。
黄星坐了过去,不知为什么,再一次面前这个昔日的故人,他心里却一直很忐忑。他不知道该在心里给欧阳梦娇一个怎样的定义,说是同事,二人的关系当然要远远超过同事的范畴;说是朋友,二人又住在了一起,而且发生了正常男朋友之间不应该做的事;说是人,虽然两个人住在了一起,但却从来没有提到过或爱之类的字眼,仿佛就一直是各取所需,逢场作戏。
欧阳梦娇打开旁边小桌上摆的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口,问了句:最近还好?
‘还好’黄星道:你呢?
欧阳梦娇很深奥地说:无所谓好,也无所谓不好。
黄星道:我之前好像听说,你出国留学去了。
欧阳梦娇道:是去了一段时间,但是外国哪有中国好,我就辍学回来了。回来以后,一直在北京呆着,半个月前,才刚刚来济南。
半个月前?黄星顿时愣了一下:那你为什么一直没面?
欧阳梦娇道:我面了呀,只是你没见到而已。
黄星愕然。
欧阳梦娇突然间唏嘘赞叹了一声,说道:时过境迁,变化真大呀!
黄星问:什么变化?
欧阳梦娇道:人在变,在变,一切都在变。
好深奥。黄星一时间,无法了解面前这个曾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孩儿,心灵深究竟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