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赵晓然下。
这是一个中档小区,小区有假山有人工渠也有绿化,但是很简洁,并不是致设计的那种。
赵晓然蹲在单元门门口,一直在张着。直到黄星那辆帕萨特停下后,缓缓地站了起来,往前迎了一步。
黄星从车上下来,遥控锁车,赵晓然几乎是很拘谨地问了句:你,你来了。
黄星微微地点了点头,外面灯很弱,他几乎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悉的廓。仍旧很漂亮,很。
赵晓然带着黄星上了。
住的是一个两室一厅,房间里布置的很简洁,但是很干净。
在黄星的印象中,一直是有洁癖的。当初住在出租房时,赵晓然就很爱干净,把家里收拾的利利索索的,没有一点杂尘。目前住的这套房子,不知是买的还是租来的,但是有赵晓然住在这里,它必定是一尘不染。只可惜的是,房子可以一尘不染,但是人,却永远做不到。
室的线比外面强了很多,黄星这才能看清赵晓然。跟以前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神态当中,却多了几分别样的沧桑,与稳重。或许已不再是那个好高骛远,喜欢质生活的虚荣人了,但是忆及当初的出轨,黄星对还是有一定的排斥。
赵晓然给黄星倒了一杯饮料,然后坐了下来。
黄星问了句:我能烟吗?
赵晓然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黄星能看的出,赵晓然说这句话时的不愿,很不希别人在家里面烟,搞的烟灰四溅。但是黄星觉得,也没必要在面前伪装什么,毕竟彼此已是路人,对自己所造的伤害,已很难愈合,在面前支烟呛呛,也是一种小小的报复手段。
赵晓然很灵巧地用一张彩页广告纸,叠出了一个四方型的窗口,递到黄星面前:家里没有烟灰缸,将就着用吧。你下次再来,就会有了。
黄星点燃了香烟,说道:这么晚了,找我来,有什么事?
赵晓然反问了一句:没事就不能找你过来说说话吗?
黄星皱眉站了起来:没事那我走了。
赵晓然赶快道:有事,有事!你先坐下听我说,好不好?
黄星坐了下来,他不敢再去仔细审视这个曾让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前妻,他甚至只愿把当是一个梦,一个破碎的梦,一个意想中完但终究空了的梦。
赵晓然泯了一下,喝了一口果,说道:谢谢你能接纳我,让我留在了鑫缘公司,我才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黄星并不奇怪会以这句话开场,除了这样开场,似乎没有更加合适的切点。黄星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接纳了你,是付洁接纳了你,当时我是反对的。
赵晓然道:但最终你不还是接纳了我吗?总之,我对你是心存激的。
黄星道:那倒不必。你能有今天,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赵晓然道:人生如棋,一步走错,步步错。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黄星反问: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赵晓然道:没用我也要说。我一直想跟你讲一些心里话,但一直没有勇气,也没有脸面面对你。但是今天,我还是鼓起勇气跟你打了这个电话。我以为你不会来见我。
黄星道:我黄星天生犯贱,我以为你是真的有事。
赵晓然强调道:是有一点事,但我现在-――现在还有一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你。
黄星道:你随便。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赵晓然觉出了黄星言谈举止中的漠然,这也只能怪自己咎由自取,自嘲地摇了摇头,说道:一会儿再跟你说。黄星,你还记得我们在出租房住的那几个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