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小服装店老板娘倒是个行家,黄星一进门,便盯着他看个不停。
一名牌,气宇轩昂。再看了看外面停的那辆奥迪,老板第一句话便对黄星说道:“哎,你来错地方了吧,我们这儿没有你能穿的服。你上穿的这件上,能买我们这里几十甚至上百件。”
黄星笑了笑,说道:“哪有哪有,我这服,也不值钱。山……山寨的地摊儿货。”
老板啧啧地道:“那你外面停那四个圈儿,也是山寨的?得了吧你,还蒙我。告诉你,姐以前也开过一家顶端的服装店,进的全是高端货。真的假的,咱能看出来。可高端货在咱们县城,没人买啊。没办法,就只能走低端路线了……”
黄星心想,这店主态度不咋地,倒是喜欢侃大山。
黄星打断的话:“我就是来买服的,你管我穿什么牌子开什么车干什么啊,卖不卖了?”
老板愣了一下:“真买啊?”
黄星点了点头:“不买我来干嘛啊,怎么,来你这儿买服,还要划等级啊。”
老板从旁边拿起一长儿,带着黄星介绍了几款墙上挂着的服。
黄星选了一套,觉得合,便付了钱,让店主给装了起来。
店主疑地着黄星,问了句:“是给别人的买的吧?自己一名牌,给别人买这种地摊儿货……套路深啊。”
黄星简直觉得这店主莫名其妙!怎么,自己过来买服,又是阻拦,又是冷嘲热讽的,还瞎猜测自己是别有用心,厚已薄彼。简直是个有话痨病的质疑狂。
不过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这店主的好奇心,或许正是这家服装店鲜有客人顾的原因罢。
离开这家服装店后,黄星又来到旁边的一个鞋店里,花三十块钱,买了一双做工糙的运动鞋。
这年过的,为了让父母高兴,连服和鞋子,都得换最便宜的!
不过父母高兴,就是自己心里最大的欣。
回到家后,黄星将这一刚买的行头,换了下来,站到镜子前一瞧,他顿时愣住了!
镜子里面的人,是自己吗?
除了那板寸发型比较利索以外,全上下充斥着一种十足的土腥味,要多low有多low。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形象。
但是时上溯到几年前,黄星在想,镜子里的自己,不正是几年前的自己吗?
那时候,自己和赵晓然住在一间十来平米的了出租房里,房间简陋的不样子。穿着地摊儿货,吃着菜市场上卖剩下的廉价菜。甚至连买个水果,都要跟摊主讲半天价。想吃了,去卖的那里,让人给切两块钱的,却遭对方一阵鄙视。偶尔买上二斤大骨熬汤喝,骨头都不舍得扔,能熬上一个月,直到再也熬不出一点油水来……
那段清贫的日子,或许是一种财富。
但既然黄星换上这么一套廉价的服,站到父母面前,他们竟然还嫌太炸眼儿,是翻箱倒柜,找出了黄星上高中时穿的几件破裳。
黄星着母亲手中那件被岁月折磨的不样子的黄夹克,说道:“妈,您呐,大过年的,让我穿这服,您这是打发我去要饭吗?还缺个破碗,缺个拐呢。”
黄母嘿嘿地道:“就穿这几天嘛。又不是让你穿一辈子。来来来,抓换上试试。那个他爸,去找找你那双黄胶鞋,给星儿换上。”
黄胶鞋?黄星苦笑说:“妈,你是我亲妈吗,哪有亲妈这么对亲生儿子的。”
黄母一边拿服在黄星上比划,一边自言自语:“嗯还行,这么多年了,这服还能穿上。快快快,脱下来,把这旧的换上。”
黄星做了一个深呼吸,试探地问道:“妈,你确定非要这样,你才……才觉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