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毅清晰记得,当时是冬季,大雪纷飞。
正坐在凳子上,盯着那扇闭的铁门的时候,表弟从里间走出来。
何小毅的表弟名赵启东,这两天才住进了淮阳镇,暂时在何小毅家落个脚。
其实,何小毅知道这个表弟,曾做过不正的勾当,干了几年攒了些钱,想开一家小店。
“哥,你这么盯着对门儿那家,是不是里面有什么宝贝?”
“别瞎说,那是间鬼铺,我这么盯着就是好奇。”
赵启东没再说话,何小毅却在他眼睛里,看到了豆粒大小的芒。
何小毅想,想必他在对面看到了什么,能让贼惦记的地方肯定是个好地方。
于是,何小毅沉默许,对表弟问道:“你去过那家铺子?”
赵启东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何小毅又问道:“啥时候去过?我怎么不知道?”
“哥,昨晚,我在那儿看到了好多的钱……”
赵启东说完这话,便转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夜里,何小毅躺在床上,到莫名的心慌。
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黑暗中尤其的诡异。
那个声音响了一阵,便从后门的方向,消失的无影无踪。
何小毅的表弟没再回来,他被发现时,吊死在对面铺子里的房梁上。
不大的铺子里,堆满了冥钱,白花花的说不出的刺眼。
何小毅看到表弟的尸首后,觉一阵眩晕,他记得前几天表弟伏在他耳边,得意洋洋的小声说着话。
“哥,昨晚,我在那儿看到了好多的钱,我要发财了。”
何小毅不明白,莫非这一地白花花的冥钱,就是表弟临死前的那个晚上,看到的财宝吗?
表弟就是眼神再不济,也不至于把一地的冥钱,看五六的票子吧!
淮阳镇,又一次炸锅了,这古怪的铺子,也了邻里们心中名副其实的鬼铺。
人们茶余饭后,又有了新的谈资,那点儿好奇心,又在尸体淋淋的刺激下渐渐萌生起来。
不过,好奇终归是好奇,死人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靠近那家铺子半步。
赵启东死后,何小毅就在自家的墙上掏了个小,这样他就能从早到晚盯着那间鬼铺的动静。
何小毅没有和爷爷住在一起,偌大的家中,只有他一个人了。
眼下还没有家,就连朋友,也因为挖掘机的事分手了。
一个人孤独的时候,就会觉得无聊,无聊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更加无聊的事。
比如说,何小毅在自家墙上挖了个,除了好奇的因素,就是完全是出于一种无聊的心态。
这一夜,何小毅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了些动静。
猛然爬了起来,坐在床上,沿着口向外。
这一看,何小毅的心咣当一声,掉进了万丈深渊。
困倦的月,从那个小里钻进来,照得他一脸的狰狞。
夜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幕布,遮住了何小毅大半个视线,惟独留下了空的一角。
何小毅的眼睛穿那一角,他清晰看到,一男一,两个僵直的背影。
两人正手挽着手,肩并着肩,走进鬼铺敞开着的门里。
接着,鬼铺里出隐隐约约,昏昏黄黄的烛,随着铁门关闭的一瞬间消失了。
如此诡的气氛,何小毅愕然了,他觉得边潜伏着一个巨大的。
这个异常恐怖,像一张咬住了他的角,明知危险,却又不得不把头进那张里看个究竟。
与此同时,何小毅迸出了一个破天荒的念头,他要去搞清楚那家铺子的。
就这样,何小毅披上服,从自家后门绕出去,哆哆嗦嗦的踮着脚尖,靠上了那扇闭着的黑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