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说了，如果是因为自问题复原不了就太不应该了，白晓“唔”了一声。
但是做下肢反试和脑刺激征时，医生很轻地说了个“阳”，已吓得哭出来，尽管不知是好是坏。
后来医生不说话了，旁边的住院医自然看得明白，只管记录。看这样默不作声，更觉他们是心中有鬼，有意瞒着，虽忍着不哭，吓得却更厉害了。
现在是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就要胆裂。去拍片，要坐椅，只要厉皓承。他把从床上抱起来放到椅上，蹲下来问有没有不舒服。
再也忍不住，伏在他肩头哭。明明是那样简单的事，做不到。早上还能奔跑如飞。那样绝，的人生从此变灰。
面对这样的，他能做什么。他能轻轻松松管理那么大的公司，养活十数个企业的上万名员工，面对的眼泪，生出的却只是绝。那种绝眼睁睁，无计可施。
捧起的脸，吻的眼睛，的，“宝贝……宝贝……你苦了，宁愿所有伤痛加诸于我，只要你好好的。”
做完影像学检查，回病房，已累了。跳摔伤，了那么大的惊吓，迎头又是一个沉重打击。护士来给挂上水，想睡，拉着他的手，说：“不许走。”
“嗯，我哪都不去。”
眼皮子要阖上了，突然又睁开，“馒头和穆勋翼呢？”
“孩子我已送回厉家了，穆勋翼在医院，没有危险。你睡吧。”
张张，还想问什么，但是没有。闭上眼很快睡着。
他当然知道想问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忍不住皱眉，却发现人的眉也是微蹙着的。表松下来，这个动作是何时学会的？手去抚平，睡得那么沉，没有一点反应。
有人进来了，脚步很轻。是穆勋翼，不过一天时间，弄得灰头土脸。
厉皓承把阿姨进来，外加特护，两个人一刻不停地盯着。他和穆勋翼走到这一的阳台。
昨夜下过大雨，今天果然是好天气。医院连走廊都是冷冰冰的，鉴照人，一路到阳台，一接触阳，上面被人踩上去的沉重立刻像气体一样蒸发开来。
阳台上堆满了盆花，失了原先的气味，妄想着陪衬，医院里总是不缺这一类东西。护栏外的天很蓝，很干净，更遥不可及。
穆勋翼掏出烟，叼在上，打火。能生巧，他做这几个动作不过几秒钟时间。厉皓承制止他，“不喜欢我上有烟味。”
他点头，把烟取下，狠狠在一旁的花叶子上，“滋”地穿出一个烟窟窿。烟熄了，他也不管，任它挂在上头，索转过，靠在阳台墙上，看它是燃起来还是掉下去。
“孩子怎么样了？”想到大腹便便的白晓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估计保不住了。”厉皓承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在刺痛着。
“你跟说了吗？”穆勋翼的声音哽了一下。
“我从病房里出来，一直在想，如果这一切是错，那么究竟是谁的错。这孩子和白晓都不应该承这些东西，可是白梓娜……哎，要是不能走出来，我也只有怨恨我自己一辈子。”
穆勋翼仰起头，有什么东西被吞咽下去的声音很清楚。过了很久，他问：“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厉皓承居然把幽静起来。
“我自有打算。”无数的绿植和建筑在视野里穿，不见天的尽头。“我不会再让白晓到伤害。任何人都不行，想都别想。”
白晓睁开眼，像小婴儿一样四张，见到他在，张：“厉皓承。”
厉皓承走到床边，“醒了？”
见不清不楚的，又被刚才那一声得心里发软，忍不住俯下去吻。说是吻，更像是吃，把的与舌含在里细细地品，轻轻地咬。他喜欢他的名字，拖一点尾音，软软地出来，撒娇一般的底气不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