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老宅位于城市边缘,蜿蜒大路看不到尽头,车子往上开到顶端总有中腾云驾雾,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错觉。
加上老宅仿照苏州雅苑打造而,楠木大门上雕刻着致的花纹,到了大厅便是百褶窗,柱子两端各自放了上好的青花瓷窄颈圆花瓶。
一行穿着青白麻棉阔脱裤,墨黑别纽中袖上的佣正站在两侧,细心伺候,而方角桌子铺上针绣夹棉布,外加一层丝方块绸缎布料,就算是用力丢麻将,也不至于发出声响。
座位两侧雕刻着游龙戏的香炉正散发着袅袅雾气,一淡淡的清香味混淆在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
“老太太好手气啊,连着赢两圈了。”林太太一蓝旗袍,把皮肤衬托的很白皙。尤其是那双谈笑风生的眸子,更是风万种。
宋老太出生在江南有钱人家,家里世代当,就算是出生在新时代,但从小接到的教育都离不开传统文化,加上过管了大小姐的生活,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
而大家都知道的子,于是每次过来打麻将玩牌,都尽挑些老太太喜欢的行头,一则是博得老太太高兴,二则也算是一种社手段,要是把老太太伺候好了,还不怕家里男人的宋权面前说不上话?
几圈麻将下来,各自在心里头打着小九九,都寻得隙个话,好在老太太面前表现一下,一下脸。
“是啊,老太太手气真不错,早知道我就吃一筒了,唉,都怪脑子里尽想着要其他牌了。”坐在林太太左边手的钱潇潇一脸可惜。
出服袖子的手很小只,瘦瘦的,白白的,段子特别好,这点是林太太一直羡慕不来的。
但谁都知道钱潇潇虽然长相娇,眉眼间总有吸引人的妖劲,可份不雅,是吴岳在外头包养的人,碍于吴岳军区司令的面子,大家都会给个面子,喊一声吴太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真正的吴太太在国外呢。
而钱潇潇只不过是吴岳充当门面的花瓶摆设罢了。
“吴太太真爱开玩笑,要是你也吃一筒,岂不是中断了老太太赢两圈的好手气?是不啦。”林太太不是上海人,但自从看了上海文艺片后,总爱装腔作调,说话的语气也加了点上海话,可按着葫芦画瓢,只学到表面没学到髓,有时候话说出口,总会让人觉得不三不四。
林太太讽刺起人来,笑脸盈盈中杀人不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钱潇潇之前是夜店里的坐台小姐,白莲花绿茶婊都见识过,要是后面跟了吴岳,要往上流社会挤,恐怕按照火子,早就抡起袖子,跟林太太拼命了。
屋的气氛有些尴尬,老太太的脸也有些僵,戴着翡翠镯子的手搁在桌面,不出牌了。但还在争一时之快的林太太跟钱潇潇哪里意识到这点。
最后还是站在一边的林温暖打破僵局,缓和了气氛。
只见从盘子里拿起一颗外皮鲜艳的荔枝,手指头轻轻把皮从两边掰开,呈莲花瓣样,多白,浑圆浑圆的,让人忍不住吃上一口。
大家闺秀般娴静的把果放口中,细细咀嚼,然后惊喜中又有些娇滴滴的开口,“荔枝真甜,味道特别鲜,我之前在超市买的,不是酸就是不够甜。”
声音很娇,一下子就能把宋老太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
“味道是不错。”宋老太一脸慈祥笑容的赞同林温暖的话,然后又转过吩咐边的佣人,“去仓库准备点,等下林小姐回去了,也送些过去。”
有钱人就是财大气,区区一个水果,都用仓库装。
林温暖有些拘谨,连声婉拒,“不用麻烦啊……”来人家家里做客,总不能还收罗些东西回去吧,那样要是传出去,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