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到静姝阁的艰辛早已烟消云散,面对着阳坡的残骸早已然无存。这一回并没有太多的顾虑,再多的顾虑比起突然到重创的阳坡而言,都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真惨啊。”罗舒然到现在都记得鬼谷说出这句话来的样子,轻轻的摇着头,锁的眉头上看不出一丝笑。
不是鬼谷,就连罗舒然也忍不住这份悲痛,本来前几天还是富丽堂皇的建筑,现在却变一滩死灰。连外人都觉得悲痛,更何况是一手建造起这里的静姝呢?
缠绕在静姝阁的黑影子已散去,破碎的木窗在风中“吱呀”乱响,残破的朝阳散发出破旧的黄,似乎都为阳坡所遭的一切到惋惜。
“这里真的有人吗?”鸠实在忍不住说道,“静的这么厉害,什么都听不到了。即便你的判断是正确的,静姝阁的阁主真的会在这里停留这么久吗?”
“如果是我,说什么都不会走的。”鬼谷只是淡淡的撇下了这句话,二话不说走近了静姝阁。
相比阳坡的狼藉,静姝阁却显得格外静谧。安静的让人察觉不到外面的残酷,白茫茫的台阶上,隐隐约约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罗舒然拍拍鬼谷的肩膀,示意鬼谷向那边看看。
说到底,还是鸠常年修炼的眼睛锐利,一眼就看出台阶上坐着的人,正是这静姝阁的阁主。“只不过,和以前相比真的有些不同。”喃喃的说道,“只不过是背影有些像,样子的话……”
几个人凑近了这才看到,那台阶上坐着的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妇,长发直垂腰迹,干裂的皮肤松散的包裹在骨头上,上的斑点也清晰可见。
“这个味道……”罗舒然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才开口说道,“你是静姝阁的阁主,没有错吧?我记得你上的香味儿,不论如何都忘不了。”
老人没有开口,相反,一边的鬼谷开口说道,“是因为逃跑荒废了太多的力吗?不过这个样子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啊。”
“不需要你在我面前多。”老人抬起了头,虽然皮肤已松散,可是眼睛却意外的明亮。“我不管谛听找你们有什么事,我和谛听之间本来就是不能见面的。”
“不能见面吗?”鬼谷突然抬起了老人的下颚,盯着的眼睛说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早就在几百年之前了结了吧?说到底,本是你不想见他,才无辜变来这个样子。”他松开了手,转过说道,“当初答应你帮你返老还我就已猜到你真是的样子,不过绝世只有历了沧桑才算,难道不对吗?”
“把阳坡弄这个样子真是抱歉了,静姝。”他的声线带着些许的温,那白发的老人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之间泪水迷失了双眼。
“我答应你,就算是对你那时慷概帮助的还礼。”鬼谷把袖向上挽起,走到边,起了耳边的头发。“我这就帮你重返……”
鬼谷突然停住了,脸上的表突然变得微妙起来。他的手开始颤抖,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怎么了?”鸠察觉出鬼谷的状态有些不对,正想先前却突然听到鬼谷的呐喊。
“不要过来!听到没有,我你不要过来!”那似乎是一种嘶吼,有一种来自心的愤怒。
“发生什么事请了,难道是因为我太老了,又让你不高兴了吗?”静姝显然也被吓了一跳,轻轻的转过头问道。
这一转头不要,罗舒然和鸠彻底明白了鬼谷之所以不让靠近的原因。老人的耳边盘踞着一大片暗绿的赖疮,茸茸的绒淅淅沥沥的分布在耳边,好像是变质的食生长出来的霉菌。
罗舒然咬着,忍着喊出声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静姝上的赖疮就是谛听里说的传染病。
“你们,都怎么了?”静姝看着一脸无措的罗舒然和鸠,似乎意料到了什么事,把手抬起放在耳后的一瞬,整个静姝阁都想起了一个老人发自心里的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