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暉冷眼一凝,目咄咄盯着他,皮笑不笑道:“喲,這不是上個月因爲連教蒙識字都不會,就被潁川書院給開除的那位蕭文蕭夫子麼。聽說你最近天天都在小酒館裡喝的醉生夢死,不知晝夜,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喝完酒回來了?莫不是喝了錢,被人給像狗一樣趕出來了吧?”
“哈哈!爺說話真是有趣!”
“還別說,仔細一看,這傢伙還真像條狗的!而且還是一條哈狗!”
“哈哈哈哈……”
……
劉暉後的一羣僕役哄堂大笑,故意對着蕭文指指點點評頭論足,怪氣的對他極盡挖苦和嘲笑。
周嫻俏臉一沉,慍怒道:“劉公子,注意管好你那些不知尊卑口出無狀的下人,若再敢出言不遜,休怪小子不客氣。”
劉暉立即玉扇一揮,喝止了幫他搖旗吶喊的一幫僕役,含笑道:“周姑娘別較真,我這些下人就只是徒逞一時口快而已,並不是有心要說蕭公子是狗的。”
這話里話外,分明還是在故意指罵蕭文,當即又惹來衆人一番肆無忌憚的大笑。
周嫻登時眼圓睜,蛾眉倒蹙,曼妙軀因極度氣憤而微微抖。
面無表的轉進屋,從門邊出一掌寬的長扁擔,緊緊握在手裡,然後轉回來,眼眸凌厲的盯着劉暉等人,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揮擔揍人的架勢。
蕭文汗了一把,沒想到這麗嫂嫂看着溫婉端莊、氣質高雅,原來這麼兇猛。
不過他同時又有點,沒料到一個弱子竟會爲了維護自己而而出。
一剎那,他心裡就已經打定主意,這個嫂嫂他護定了,誰也休想、傷害分毫。
“這事就給我來解決吧。”他擡手拉住周嫻的手腕,沉聲道。
“你……來解決?”周嫻聞言一愣,詫異的看着他,眸里出濃濃的驚訝和懷疑。
嫁蕭家三年,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家小叔子是一個多麼膽小怯懦又怕事,且格十分內向的讀書人,既不喜歡和別人流,也害怕跟人發生任何衝突矛盾,哪怕經常被人欺負到頭上,他也是能忍就忍。
若非有這個嫂嫂強勢的一次又一次爲他出面,他早不知被人欺負什麼樣了。
毫不客氣的說,他就是一個一無是的懦夫!
奈何公公婆婆對極好,臨終前又曾囑託好好照顧小叔子,考慮再三,最終選擇了留在蕭家,並死護着這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小叔子蕭文。
不過,看着眼前面容剛毅的蕭文,周嫻覺他今天好像跟以前很不一樣,上多了一男子漢大丈夫該有的擔當和氣概。
“相信我。以前你護了我那麼久,以後就讓我來保護你吧。”蕭文目無比堅定的着,沉聲說道。
聽到他這句堅定有力的話,周嫻忍不住擡頭看了他一眼,剛好與他堅毅的眼神對上。
芳心忽然一跳,莫名覺有些心慌,臉頰微微發燙,神使鬼差的輕輕頷首,退到了後面。
蕭文微微一笑,轉頭向劉暉,然後拿着扁擔朝他走去。
劉暉指了指自己後一羣拳掌躍躍試的僕役,不屑冷笑:“就憑你一個也想跟我手?”
“用扁擔貌似還真干不過你們這麼多人。那我換一樣。”蕭文把扁擔一丟,撿起院子角落裡的一把柴刀,約有一米長,刀口噌亮噌亮的,在下反着森冷的寒芒。
“咔嚓!”
他揮刀往一棵樹上劈了一刀,樹幹應聲而斷,乾脆利落。
“不錯,還鋒利的,用來砍人應該不錯。”他自言自語,再次轉朝劉暉走去。
劉暉面一緊,顧不得再繼續裝比得瑟了,連忙往後急退,裡一邊大聲囂道:“姓蕭的,我警告你,殺人可是要償命的,你要是敢來,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