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庚輕手輕腳走過去,將手上的那碗紅糖薑茶放在牀頭柜上,而後坐在牀沿上,看着將自己裹在牀單里,像一條蠶寶寶的舒奇,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這笨人到底有沒有一點常識?難道不知道這樣狠容易把自己悶壞嗎?
“舒奇,”他一邊喊着一邊手去扯的被子,“不要躲在被子裡面,很容易悶死的。”
被子很容易掀開,躲在裡面的舒奇卻像一個嬰兒一樣蜷着,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往外冒。
眼睛緊閉,眉頭緊鎖,牙齒狠狠咬着自己的脣瓣,而那一雙手卻是按在肚子上。
見狀,黎庚只覺心疼。他抿脣,緊緊盯着蒼白的小臉,擡起的大掌一隻落在腦袋上,輕輕安,另一隻則是落在按着肚子的手上。
“很疼嗎?”他問。
“你這不廢話嗎?”舒奇煩躁,卻沒有力氣去反駁,於是只能在心裡吐槽。
黎庚也自覺自己說了一句廢話,趕緊找補道:“簡一給你煮了紅糖薑茶,說你喝下去會好一點,我現在扶你起來,你喝一點再休息好不好?”
舒奇輕輕點了點頭,於是黎庚將扶坐起來,端過還冒着熱氣的紅糖薑茶吹了吹,“來,我餵你喝。”
“不用,”舒奇拒絕,並出手要去接他的碗,“我自己可以。”
黎庚卻不給,他睨一眼,“你現在有力氣端碗?還是別逞能了。”
“我——”
舒奇剛說了一個字,便被他打斷:“好了,先別說話,攢點力氣,把茶喝了,很快就不疼了。”
“怎麼可能?”舒奇像是存心與黎庚唱反調,“紅糖水又不是包治百病的神仙靈藥,除了能有個心理作用外,它頂個屁用!”
黎庚皺眉,“不管有沒有用,你都給我喝下去。”
說完,舀了一勺遞到的邊,“來,乖,張。”
這話說得,舒奇突然有些害,偏過頭:“我又不是小孩子。”
黎庚無奈,一邊餵喝水,一邊道:“可是卻比小孩子還難哄。小孩子哭鬧的時候給兩顆糖就安靜了,你呀,存心跟我作。這麼大人了,也不知道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覺得我好的呀。”
“好個屁!”黎庚訓斥一句,將空碗放回牀頭柜上,他捲起袖子,大手按在方才捂着的地方,“哪裡疼?是這裡嗎?”
他按一下,問一句,認真溫得不樣子。
冷不防黎庚會有這樣的舉,舒奇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的掌心寬厚,溫熱,隔着一件薄薄的睡,將他掌心的溫度傳到的上,傳到那作痛的肚子上。
“問你話呢?是這裡疼,還是那裡?”
舒奇搖頭,隨後又點頭,黎庚本看不懂的意思,“算了算了,反正你腰那麼細,肚子就那麼大點地方,我全幫你了。”
說完,也不管舒奇作何反應,低下頭,認認真真着的肚子。
舒奇咬脣,在的視線里,只能看到黎庚的側臉。
房間裡橘黃的燈將他那線條凌厲,稜角分明的映襯得和了幾分。
他的睫很長,掌心很燙。
這是生平第一次舒奇那麼謝那見鬼的大姨媽的造訪,因爲有他在,所以不疼了。
“哼,這傢伙終於開竅了,走吧,我們也該回房了。”沈奕辰直起子,攬過簡一的腰就要帶離開。
簡一卻是在門口不肯走了,扯了扯沈奕辰的角,小聲道:“先別嘛,我們再看一會。”
沈奕辰無奈了,“你就那麼喜歡看人牆角?”
簡一回頭,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還不是你先拖着我來這裡看的。”
沈奕辰抱怨道:“誰讓你拿個姨媽巾拿那麼久。”他在房間左等右等不至,當然要出來看一眼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