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把亮着光的飛鏢穿過車簾扎進馬車裡。
夏憐花拉着枸杞極快地趴向地上,這才躲過一劫。
她沉思了片刻,拍了拍枸杞的肩膀,“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去問問他們劫什麼?”
枸杞揚起腦袋問,“你怎麼知道他們是盜匪?”
夏憐花指了指那銀色的飛鏢,上面刻着“飛虎”兩個大字。
枸杞不識字,只認得飛,但即便他認得字,也還是不知道如何分辨眼前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他利索地爬起來,掀起車簾走了出去。
“刷刷刷”六雙兇狠地眼睛向他盯來,他腿腳一軟,連忙扶住馬車,“各,各位大哥,我家主子問,問,問你們這是要劫什麼?”
他話一出口,用長槍指着他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發號施令的黑衣蒙面問,“你叫主子是誰?”
“我,我叫主子就是我叫主子啊.....”
“呸!少給老子裝傻充愣,還不快報上名號來,小心老子一槍捅了你!”他掀起蒙面的黑布,張口吐出一口痰來,那痰液徑直掠過枸杞躲避的腦袋,飛向了馬車的另一邊。
枸杞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的膽子竟然這么小,才被那人用長槍往前比劃着試了兩下,他就已經挪動不了腿了。
只得哭喪着臉說:“我家主子沒有名號,我們是游醫,靠的是懸壺濟世的本事,不靠什麼名號過日子。”這話幸得夏憐花早早便讓他整日掛在嘴邊念叨,非要他念叨到她滿意爲之,才能閉上嘴巴。
這時候枸杞又不得不感嘆他家主子的神機妙算,近些年來與蠻人的戰亂剛剛過去,天下間到處都是一些散漫濟世的遊行大夫,她這麼編排身份,實在讓人沒什麼可疑。
“呸!”那男子又吐出一口濃痰來,嚇得枸杞又想要躲,他瞪起如牛眼一般的眼睛看着他,枸杞身子就硬邦邦的動不了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濃痰掛在夏憐花給他新買的上衣衣擺上。
“叫你家主子出來,少給我們裝神弄鬼的!”男子大呼小叫的聲音在這個寂寥的黑夜中格外的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