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建摸着臉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你只是得了一種病。”她淡淡的說,好像這根本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什麼?我得病了?什麼病?”他有些緊張,猶記得出門前家中養的大夫給他開了幾副治嗓子疼的藥,他這一路上因爲連夜趕車和奔波,是有好幾日沒喝了,她說的是這個病嗎?
好像早上她跟子薇爭吵時,他確實聽到她說她是大夫的話。
夏憐花眨眨眼,“相思病。”
曾子建睜了睜眼,他反應極快的笑着接:“是的,我確實得了這樣的病,那你能幫我治好嗎?”
她又冷冷的回,“不能。”
他不明白,追着問:“可是你不是大夫嗎?大夫的職責便是爲民除病,義不容辭。”
她笑了,一張黃色的小臉頓時生動起來,那雙眼眸看他時,就好像會說話,而且說的還是那種讓人骨頭裡酥酥麻麻的情話,他沉迷的看着她。
夏憐花提着裙擺,“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我要下去了,你且藏好些,不要被他給發現。”
她拍了拍膝蓋和裙擺,抖抖身子走了。
曾子建這一次沒有拉得住她,那黑色的冰絲一般質地的衣擺在他的手心中畫了一個圈,然後溜出去了。
他看着步履平穩,背影清瘦的夏憐花,心裡有點癢。
這是一種被人撩撥了之後的癢。
在從前,這種事情一向都是由他來做的,京都中但凡有點姿色的世家小姐,沒有哪個抵得住他這樣的撩撥。
她們都是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小姑娘,隨便聽到男子說幾句有趣的話便笑得“咯咯咯”的止不住,曾經曾子建以爲,那些青春無暇的笑臉便是這世間最難得的東西,但此刻他有些不這麼認爲了。
說實話,他一直是有些看不起被自己輕而易舉就撩撥到了的女子,在走街串巷的撩撥中,他最喜歡那些一開始先板着臉,態度冷硬驕傲的拒他於千里之外的女子,因爲這回加大他撩撥人的難度,如此一來,她們到後面的被撩撥了,才會更比一些開始就軟成了一灘水的女子更有意思。
是啊,他喜歡女子對他欲拒還迎,這雖然會讓他心癢難耐,但也會讓他更享受於撩撥她的這個過程。
就好像現在,曾子建覺得,他好像遇到了知己,因爲他方才也像他撩撥了心弦的女子一般,被夏憐花撩撥了。
他和她,還挺像的啊。曾子建傻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