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裕來了之後,這公羊胡巡明顯對的態度收斂了許多。
夏憐花臉上是雷打不的從容不迫。
元裕這人真是讓人琢磨不,在人前從不輕易地出笑,而在人後,只有夏憐花時,他又會一改正經之,撒潑撒無所不能。
等了好一會兒,那“春香樓”的吳媽媽還沒有到。
元裕真誠的向那公羊巡提議,“大人,這吳媽媽想必是在路上有什麼事耽擱了吧?不如,先下堂休息片刻再審?”他雖是詢問,但話中卻有着令人無法拒絕的命令口吻。
再者,元裕一隻手看似輕地在他放在桌上的手臂,見他半天不答,又輕聲問道:“如何?”
巡忙不迭地應下,無奈而又討好的出了一個笑來。
元裕滿意的收回了手,做出一個請的姿態。
公羊胡巡被他“請”進了內堂,順帶着還捎上了夏憐花。
看熱鬧的人被衙役隔斷在堂外,喧鬧聲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元裕寒刺骨的訓斥,“大膽!”
夏憐花被他忽的發聲嚇了一跳,那巡更甚,直接嚇得跪地求饒。
“殿下息怒,下實在不知殿下在此,多有冒犯......”
“誰派你來的?”元裕蠻橫地打斷了他的求饒聲,他深知,此事若不是有人故意從中干涉,他堂堂一個巡又怎會如此巧的出現在此地,這分明就是有人刻意的算計於夏憐花。
可是,這人爲何要算計於?
“殿下,下,下也是聽從上面的指示和安排,並非有意爲之,還請殿下明察!”
元裕自從被皇上親令廢黜太子之位後便理所當然的接手了各個地方的巡遊治理之事,這勉強也能夠算作是皇上要給他一個爲人子爲人父的面,畢竟元裕還是太子之時,事事順心如意,國泰民安,朝中上下也是一派祥和。
這些都足以說明元裕並不是像外人所言那般晦氣之人。
元裕被廢第二年,朝中上上下下羣臣啓奏,說他是不祥之人,會給國家帶來不幸。
可眼前除了天災降臨,並無什麼不幸之事,皇上心中雖然信任自己的兒子,但也正是因爲這樣的信任,才不得不將元裕下放到地方來,做一些閒散王爺該做的事。
元裕沒有毫怨言,他除去臘月過節前後會留在京都之外,其餘時間皆是遊走於各個地方,整治水利,監督桑田收,以及修建水壩橋宇。
他現下手中所有的權利,甚至還抵不過朝中一個三品大臣。
幹得也都是一些小魚小蝦的事,難得他還一干就是這許多年,從未向皇上諫書抱怨。
夏憐花想到這些,心中有些發酸,每每想起他的事,卻總是替他不值得。
不就是爲了一條手臂,大不了,替他治好不就完了?何必如此麻煩?
的視線隨之落在那條溫順垂下,踏踏的手臂上。
他的苦,他的痛,又有誰知曉?
元裕都已經被削奪了權力,那爲什么元敘還要來殺他呢?
難不是害怕他今後會給他造什麼威脅?想來想去,只能想到這一個可能。
元裕看着已經很久了,可是夏憐花還是凝眉盯着他的手臂看。
元裕擡起頭來,看着,緩緩道:“夏憐花,你上來給張大人看看。”
不知什麼時候,元裕手中提着的暗紅木雕藥箱走了過來,他把藥箱遞給,指着坐上的公羊巡道,“去,給他好好瞧瞧。”
張巡不敢拒絕他,只是看着夏憐花的目中全是防備。
接過藥箱,自然地挎在後,“張大人,小子有幸學過幾年醫,略懂雌黃養生之,可否替您把把脈?”咬重了養生二字。
張巡的眼中閃過一遲疑。
元裕繼而接話,“的醫本王親自試過,確實不錯,難得有機會,張大人就安心給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