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只是這麼目光平淡如水的瞅着他,像是看着一個素未蒙面的人一般。
元敘又說:“我不喜歡你這樣看我。”
他若有似無的嘆了一口氣。
“咯”地一聲,夏憐花似乎聽到了自己腰後的脊椎骨斷裂的聲音,他,他竟是捏斷了她的骨頭嗎?
她難以置信。
元敘笑了笑,“貓兒,你知道嗎,每一次我看到你對着那元裕露出笑容時,我都恨不得親手掐斷他的脖子,好讓着笑容只有我一人能夠獨享。”他語氣沉重而帶着幾分肅殺的味道。
夏憐花被他突如其來的一面給徹底的驚嚇到。
她想起來了,第一次遇見元裕時是在臨安夏家的書房,那時候的元裕,似乎也是和他一般,人前是一個樣,人後又是一番模樣,這兄弟倆難道都是一樣的變態嗎?
爲何這對人的態度和嘴臉時時刻刻都在不停地變幻?
最關鍵的是,她爲什麼,憑什麼要忍受這倆人的無辜對待?
元敘給她下的毒確實難解,但難解不代表着就不能解,她可以研製不同的解藥試試,實在解不了他的毒,他甚至還可以研製出與這毒藥毒性相生相剋的藥來,大不了以毒攻毒,最壞的結果,不就是一死嗎?
她已經死過一次了,如今又還有什麼好怕的?
若是這次能夠想辦法逃出元敘的手掌心,她定要好好的花錢學一身防身的本事。
她實在太懦弱,太無能了,遇到問題和事情的時候,她身爲一個女子,除了躲避在男人身後,等待着男人去幫她解決這個問題便再無他法。
其實,她早該知道的,有些事,不管早晚,都得解決,而且是正面解決。
沉默半響,她腦袋中頃刻間空空如也,好像近來這幾天所有的鬱結都隨風而逝了,更好像被人醍醐灌頂了一般,總而言之,她悟了。
她這一次是真的悟了。
“你說吧,你到底想要我幫你做什麼?你究竟要我做什麼才肯放過我?”她看着他的眼睛,字正腔圓的說道。
元敘眉頭一皺,“我的貓兒,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從始至終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了元裕。”
“不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他臉上的笑容被收回,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漠。
她說:“因爲我跟他無冤無仇。”
“可是我跟他有仇也有怨。”
夏憐花用力地扳開了元敘捏着她腰的手,她的腰椎疼得像是隨時隨地都要斷裂一般。
她坦然一笑,“那是你的事,那是你和他之間的事,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嘖嘖嘖,我的貓兒還真是無情呢。”元敘低幽中帶着幾分沉鬱的聲音響起。
“元敘,別利用我,我不喜歡被人利用。”
他的手留戀地撫摸着她黃生生的臉頰,“可是貓兒,我只能利用你啊,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溫柔小意,仿佛是在說着這世間最溫柔纏綿的情話。
可是這話聽在夏憐花的耳中,簡直刺耳得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