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老夫人指着那跳出來的阿福問:“你可認識他是誰?”
“認識。”她點頭,直直的迎上阿福的怒視。
阿福被她一看,心不知爲何有些虛,竟是被她唬得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才又擡了起來。
我作甚麼要怕她?是她綁了我家公子的啊!阿福想道。
“認識就好,那你可知道今日府中發生了何事會讓如此多的叔伯嬸嬸齊聚?”
“憐花不知。”她搖頭,儼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色。
夏老夫人看不出什麼來,包括在座的十幾位年紀甚至是她兩三倍多的親戚們也同樣從她的臉上和舉止中看不出什麼來。
那麼,這人到底是不是她綁的呢?她又爲什麼要去綁這寧王?
難不成是因爲之前彩霞搶了她定了許久的未婚夫?於是她知道彩霞有想要改嫁的想法之後,便想着要將寧王搶走?
夏老夫人和大夫人腦中同時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她們互看了一眼。
大夫人站出來說,“憐花,寧王不見了。”
夏憐花倒吸一口涼氣,面上多了幾分震驚,但除此之外,仍是沒有什麼可疑,可值得衆人反覆推敲的。
她想了一陣,“難怪寧王殿下的隨從一看到我進來便張口咬我。”
半響,她憋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阿福漲紅了脖子,“你,你說什麼?昨日你敢說我家公子不是最後見的你?”
夏憐花擡起頭來,背也挺得與平日裡一貫的直,“你家公子昨日確實在我三姐的院子外面與我糾纏了一陣,但是,關於他是不是最後見的我,這我可就無從知曉了,但你們皇家的人都是這樣教養下人的嗎?”
阿福粗聲粗氣的吼道:“你說什麼?”他已經被她這寥寥幾句話氣昏了頭,忘記了身在何處。
“我說,我好歹也是你們公子借宿的宿主夏家四小姐,你一個下人,什麼也沒有搞清楚便對着我大吼大叫,不覺得有些丟人嗎?”
屋子裡霎時靜得只剩下衆人的一呼一吸聲,所有人都屏息聽着她說的話。
夏憐花也沒讓他們失望,張口又道:“我能理解你作爲下人,弄丟了自家主子的心情,但無論如何我也不能接受你將這事污衊到我夏家的頭上來。”
夏老夫人忽的一笑。
大夫人有些心驚肉跳。
母親每次這樣笑,家中都要遭受一番巨變。
上一次笑,便是二小姐夏傾城被送到了祥雲寺中靜養!
這一次,又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呢?難不成也要找個藉口將夏憐花送出府?可是,如果夏憐花被送走了的話,那寧康怎麼辦?
她正要開口提醒一下夏憐花說話的輕重,便只聽老夫人喝了一口茶,緩緩地說:“今日這事,就先壓下來吧,你家公子既是在我們夏府丟的,人老身也會刻不容緩的幫你找到,這是我夏府的責任和義務,但方才我孫女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在沒有證據可以拿出來證明這件事是我夏府的人所爲之前,這位小哥還是不要輕易對旁人開口爲好。”
老夫人竟然當着如此多族親的面,親自承認了夏憐花的身份!
大夫人瞪大了眼,久久不能回神。
就在前一刻,她甚至還以爲夏憐花會有生命之憂!
怎麼才一眨眼的功夫,老夫人就這樣偏袒她了呢?
這樣一來,大夫人的心中又有些擔憂了,她害怕老夫人對夏憐花的寵愛會超過了對夏彩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