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幫夏憐花說話,這可是頭一次。
素來沒有喜歡做虧本買賣的習慣,待到屋中的人漸漸散去,才將夏憐花單獨留了下來。
這一次,就連大夫人都被使走了。
夏憐花還看到,大夫人臨走前看的眼神,帶着幾分意味不明的擔憂。
看來,是怕老夫人會因此重用吧?
這有何好怕的?
該來的,總會來的。
夏家欠夏憐花的,會一點一點的幫討回來!
就當做是補償這一世借了這樣一個絕好的重生機會吧。
“憐花,你過來坐。”
這是老夫人第一次與說話時,開口讓坐下。
這是否意味着在老夫人心目中的位置從今日起終於可以發生一丁點的變化了?
夏憐花聞言坐在下位。
“寧王這事,當真與你無關?”
聽到這樣問,夏憐花才知道,一切都是想得太多。
老夫人只不過是想要單獨將留下來問個清楚罷了。
秀眉輕蹙,聲音中着幾分冷淡,“是。”
老夫人“哈哈”一笑,這也是第一次在夏憐花面前這樣開懷大笑,不過,這一次夏憐花可不會再自作多的想了。
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什麼作也不做,宛如定修行的老僧一般。
沉默許久,老夫人訝異於的耐心。
笑着說:“本以爲你是你們三姐妹當中最無能,最幫不上夏家的一個,未曾想到,我竟然也會有看走眼的一天。”
夏憐花沒有接話。
老夫人又說:“你今日回答寧王小侍從的那幾句話說得很好,很有我夏家子的風範。”頓了頓,又接着道,“這幾日我正愁着手上無人可用,還想着將你二姐接回來一段時間,無奈你大娘和康兒都極力地在我跟前推薦你,我今日趁此機會也想問問你的意見,你可願意跟着我一道做生意?”
這話仿佛在問,你可願意從此以後學着我撐起夏家,做一個人人鄙夷的商婦?
夏憐花很想點頭,但知道這頭不能就這樣點下去。
於是,遲疑了一陣,尋思了一陣,琢磨了一陣,才懶懶的開口,“如果這是憐花生下來的使命,憐花自是不敢推卸。”
“好,很好,你如今說話越來越像我了。”老夫人倒了一杯茶。
在夏憐花以爲要喝下的時候,遞給了。
夏憐花驚愕地擡眸看向,沒接。
“怎麼?我給自己的孫兒倒杯茶不行?”說笑道。
此此景,不讓夏憐花聯想到了只有坐在夏寧康的牀榻前才會表現出如此放鬆的神的老夫人。
夏憐花接過茶水,向一敬,抿了一口。
那喝茶的姿勢被老夫人看在眼中,暗自琢磨,雖然憐花的親母是小戶人家,但這孩子倒是教養得很好,很令滿意。
老夫人的腦中不浮現出上一次與夏彩霞說事是,二人坐在一起喝茶的形來。
夏彩霞是兜頭就幹了一口,幹得茶杯見了底才放下來。
那會兒還訓斥,子喝茶代表着家中教養如何,出門在外,萬不可如此急切的喝茶。
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還真是嚇了一跳。
原來夏憐花在心中的形象已經不知不覺的這麼好了?
惹得都開始用自己最疼的孫與作比較了,作完之後,還覺得比彩霞更要識大些,更適合跟在自己的後做生意些。
有些人,生來腦子裡便有這種天分,這種事,是知道的,因爲就是這樣的人。
希這一次,不會再看走眼了。
“行了,寧王的事,你不必憂心,你既是我夏家的孫,我定然不會讓你被旁人欺負了去,這事我會先出面下來,等過幾日我與你那幾個叔伯嬸嬸商量一下該如何找回寧王,屆時完全解決了這件事,我再讓你進店鋪里跟着王掌柜學幾日。”老夫人拄着下顎說,看上去有些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