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憐花進門的時候。
大夫人陳氏半跪在老夫人的腳邊,正哭得傷心。
老夫人盯了一眼,眼神冷然,訓斥道:“哭能解決問題嗎?還不快給我起來!”
大夫人被春英扶起,站到一邊去。
在夏憐花的記憶中,好像從出生起,這個家就多半是倚靠着老夫人,才能有今日在臨安城的地位。雖然本朝重農抑商,但這夏府在臨安城中的地位卻還是頂了半邊天的。
座上的婦人看上去約莫六七十歲,滿臉的皺紋並沒有將周縈繞着的神氣衝散,那銀髮整齊的梳在腦後,簡單的用一羊脂玉髮簪別住,那雙和夏憐花一樣細長的眼眸將目鎖定在的上。
“老夫人。”按理說,這夏老夫人是夏東海的生母,夏憐花理因一聲的,可是卻和這夏府中的所有下人一樣,稱呼爲老夫人。
可見兩人之間,並沒有太多的。
夏老夫人微微向後靠了靠,眯着眼看向座下的夏憐花,“聽說你今日和康兒說話了?”
的眼中閃過一明和冷之氣,好似在夏老夫人的眼皮底子下,沒有人敢張口說白話。
夏憐花沒有聽到老夫人起,自顧自地直起來,直了背,迎着屋子裡所有人打量的眼神。
“是。”
老夫人一怔,想起剛才陳氏說的話。
看起來確實是和以前那副膽小怕事的模樣有些不同了,單憑這份直視自己的膽量,就不是隨便一個未出閣的孩子能有的。
可是,是什麼時候變這樣了呢?又是爲什麼會變現在這樣?
看來,今夜過了之後,不管有沒有從的口中問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勢必都要派人去守着一段時間了。
夏老夫人點點頭,朗聲問:“你可還記得今日都與他說了些什麼話?”這便是在提醒撒謊也要看看時候了。
夏憐花不卑不的回了句:“自然知道。”
“母親!!”一個潑辣的聲突然闖了進來,夏彩霞一衝進門便是首先狠狠地瞪了夏憐花一眼,湊上去拽住大夫人的手臂,“母親,我都聽說了,難不你們真的相信這個草包可以救好寧康嗎?這可是連京都里的陳太醫都說不可能好得了的!”
話音剛落,夏老夫人猛地拍了桌子一下,沉聲呵斥:“混賬!你就這麼不希你弟弟有救嗎?”
夏彩霞哪裡見過夏老夫人對發這麼大的脾氣,當下楞在了原地,還是大夫人急忙將按得跪了下去。
“母親,彩霞是康兒的胞姐,怎麼會不希他趕緊好起來呢。”大夫人用腳尖踢了踢夏彩霞的屁,擡起頭來,慢吞吞的說:“是啊,我又怎麼可能不希弟弟趕快好起來呢,我,我只是擔心有些人不懷好意,想要趁機害我們夏家!”咬牙切齒的斜睨着夏憐花,那不懷好意和害我們夏家幾個字被咬得極重。
好似夏憐花就是口中說的不懷好意,和要害他們夏家的人一般。
大夫人輕咳了一聲,整了整襟走到夏老夫人的後,小聲的說:“母親,不管怎麼樣,還是問個清楚要緊。”
夏老夫人嗯了一聲,接着說:“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夏彩霞喚了一聲。
下一刻,夏老夫人擡手就將桌上的瓷杯摔在了地上。
大夫人急得連推帶搡的將夏彩霞拉了出去,“還不快走!一會兒你要是真生氣了,誰也保不了你!”
夏彩霞想起上次被罰了一個月足的事來,了腦袋,但還是不甘心就此離去,扯住大夫人的袖,“母親,肯定是瞎說的,你一定要勸住不要相信!”
大夫人甩開的手,臉上出煩躁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