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爲考慮到這些,夏憐花才沒有貿貿然的跑去告狀。
她心裡清楚,以她現在在夏家的地位,別說想要整垮王管家,就連這院子裡隨便一個丫鬟的去留,她都是沒有資格決定和左右的。
本來這些事情,她也是想不明白的。
但自從跟着春柳去了一趟貧民窟,給那裡的窮苦百姓們看了一遭病,夏憐花就突然之間明白了很多。
她甚至覺得,是那些人陰差陽錯的治好了她的病——爛好心。
興許是得益於前世她母親的孜孜不倦的教誨,她不管做什麼事都已經習慣性的用自己的良心去衡量一切,她的眼中沒有善與惡,只有良心能不能接受。
她自以爲善良和好心的想要解救那一羣沾染惡病的貧民們,但到頭來卻被他們指責爲自私自利,有利可圖,她想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但她不會再去做這樣的事了。
自從她回來之後,夏府門口便總是不分晝夜的聚集着那些哀聲怨道的貧民,他們甚至還帶了其他地方的災民、難民來一起圍堵在夏府門口,叫囂着讓她出來幫他們看病。
理由呢?
理由是什麼?
理由就是她事先已經答應了要爲他們免費診病?
夏憐花的脣邊不由地扯出一絲冷笑,雖然稍縱即逝,但還是被元敘給捕捉到。
他合上眼,假寐着,殊不知一不小心真睡着了。
“太好了!我終於研製成了!”夏憐花大笑着,舉起手中的揉成藥丸狀的東西給元敘看。
元敘全身一顫,被她嚇醒。
他眼中還帶着幾分剛剛睡醒的迷茫,夏憐花卻已經邁着歡快地步伐來到他的身邊。
她坐在榻上,“你快看,我終於把這東西給弄出來了!我還以爲自己這麼久沒有製藥,所以功夫不到家了呢!”她舉着那顆難看的藥丸,得意地搖晃了兩下。
元敘嫌棄的伸出食指,碰了碰她手中的玩意兒問:“這是什麼?你搗鼓了這麼久,就是爲了給我看這個?”他張口想要說出一些更打擊譏諷她的話來,可是一看到眼前這張激動得臉頰微微泛紅,小小的鼻尖兒也冒出了些許汗液的單純笑顏,他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於是只能將惡毒的話咽了下去。
她白了他一眼,帶着幾分興奮的口吻說:“你可別小看了這東西,這藥可厲害着呢!”
說完,她神祕一笑,對着他眨了眨眼睛,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頑皮。
元敘伸出手去摸她的腦袋她也沒躲開,反而眯着眼很享受的樣子,笑得賊兮兮的,也不知道心裡正在打着一個什麼如意算盤。
罷了,只要他的小野貓乖乖聽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