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早有準備,但是,聽到那樣說,月梓辰的心裡還是一陣難過。
注意到兒子的緒波,夜墨琛立刻安:“梓辰,至我們活着出來了,我們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而是要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命,我們不能死,就算是爲了死去那些人,我們也必須安然無恙地活着,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父皇,我知道。”月梓辰道:“我們先找地方將傷養好,然後再重頭來過。”
“恩。”這正是他現在所想的。
他們父子都了傷,如果不養好的話,很有可能會出意外,夜墨琛不允許再有什麼意外,不能允許自己的親生兒子再出什麼意外。
他真的沒有辦法想象,如果連梓辰都出事了,他要怎麼去面對月如霜。
這是他們兩人唯一的兒子,於月如霜而言,兒子就是命,同樣,兒子也是他的命。
“夜墨琛,你以爲自己可以跑得掉嗎?你現在已經了重傷,何必再掙扎?你乖乖死,我們會給你一個全。”
追兵到了,來得真是太快了。
夜墨琛心下猛地一寒,月梓辰緊張地握住父皇的手,似乎只有到對方的溫度,他才能夠安心。
爲了安月梓辰,夜墨琛緊握着兒子的手,寬大的手掌握着兒子的小手,溫暖得讓人心安。
月梓辰擡眸看着夜墨琛,道:“父皇,如果一會兒有事,不能兼顧的時候,你就放棄我,一個人離開。”
“這話,應該是父皇要對你說的。”夜墨琛道:“追兵很多,一會兒父皇拖住他們,你就趁機逃走,你想辦法聯繫你母后,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你的。”
“父皇,這不行。”月梓辰道:“你是不是忘了,你不只是我的父皇,還是南國的皇上,你忘了之前答應過外公他們什麼嗎?你要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你必須要活着,只有你活着,才能與南宮炎對抗。”
“可我還是你的父親,如果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好,我還算什麼男人?我……”
“父皇,五萬將士犧牲自我來保全我們二人,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我爲兒子,有理由保護你,爲西域王,我也希你能夠奪回天下。”
月梓辰打斷夜墨琛,在其震驚的目下,繼續道:“即便哪一天娘親發現了真相,也不會怪你的,我不在了,你和娘親可以再生一個乖巧聽話的兒子,可若是你不在了,天下如何安守?”
“梓辰,你非要用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安我?”夜墨琛蹙眉。
月梓辰道:“我說的是事實,父皇,答應我,保全自己,可好?”
“我不在了,你也可以肩負起奪回天下的大任。”夜墨琛不客氣地說道,他相信自己的兒子是真的有那樣的實力。
可是,月梓辰接下來的一句話,竟是令無言以對。
他說:“父皇,你難道不認爲,將天下這個大任到我一個才十一歲的孩子手中,太過於大膽,對我也太殘忍了嗎?”
一時間,夜墨琛竟無言以對。
是啊,他一心想着保兒子的命,卻忽略了兒子和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更忘了那樣做其實對兒子來說太殘忍,比親自放棄他,還要殘忍。
心下陡然升起一酸。
夜墨琛手將月梓辰抱在懷中,低聲道:“梓辰,對不起!是父皇無能。”
“父皇,你可千萬別這麼說,對我來說,你是最厲害的皇上,你駐守邊城這麼久,每一次對戰都能以勝多,這可不是誰都能夠做到的,我相信,能夠做到的只有你。”
“到這個時候了,還不忘給父皇戴高帽,你所說的厲害的父皇,可能連你都保護不了了。”夜墨琛道:“你認爲一個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的男人,還厲害嗎?”
“父皇,你非得那麼介意嗎?”月梓辰道:“父皇,你完全不必那麼在意,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那個最厲害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