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擋到月如霜前,眼疾手快地一把推開店小二,怒道:“敢往我家小姐上沖,你找死啊?”
店小二被清竹的態度嚇到了,一時竟忘了該怎麼開口。
月如霜道:“左右是將死之人,你還怕什麼呢?”
店小二擡眸看着月如霜,月如霜繼續道:“你呢,如果過來查看了,至有一半的機會不用被趕出去,不用死,對吧?”頓了一下:“當然,如果你想死,不願意要這一半的機會,那麼,本小姐也是莫能助了。”
說到這裡,一直於慒狀態的車夫終於開口了:“小姐,這是發生了何事?是小老兒的生病給小姐帶來了麻煩嗎?”
“他們說你得了疫病。”清竹回頭對車夫道。
車夫頓時憤怒了:“我不過是生病昏迷了,怎麼會是得了疫病?簡直是一派胡言。”
“沒辦法,相城一個月前,大部分人都得了疫病,被趕上山等死了。”清竹聳了聳肩:“你再怎麼解釋,也沒人相信你。”
“不信?大可以過來看個究竟啊!”車夫也惱了。
月如霜不笑了起來:“車夫,你也不用如此緊張,他們信是不信,又有何關係呢?大不了,我們現在出城。”
聞其言,百姓們又沸騰起來:“滾出相城……”
月如霜又看向店小二:“你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滾出相城……”
百姓們的聲音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猶如浪般,一浪蓋過一浪。
店小二也知沒有機會了,當即心一橫,衝上前去,閉上眼睛,手去探車夫的頭。
剛到,店小二的眼睛就睜開了,他不可置信地出另一隻手去,完了又去車夫的手。
百姓們也隨着店小二的反應而緊張起來。
待到店小二收回手,一臉驚喜時,百姓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店小二激地衝過去,百姓們卻急步往後退,手裡的東西更是極大限度地指着店小二:“你別過來!”
店小二一愣,隨後,僵着子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對面那些人。
原本,大家都是相識的,可現在,他卻被排在外面,他們甚至想要他的命。
人!也不過如此了。
“車夫到底還有沒有發燒,是不是得了疫病,你倒是說啊?”眼見着店小二遲遲不語,百姓們又止不住開口問道。
店小二這才回神,他說:“車夫已經好了,並非疫病,是我們弄錯了。”
百姓們明顯不信,有人低聲道:“這車夫現在是好了,萬一還有疫病呢?”
有人附和:“依我看,不無可能,爲免再生事端,還是將他們趕出去吧。”
“將他們趕出去。”
店小二臉一白:“都已經確定了車夫不是得了疫病,爲何還要趕我們走?”
爲首之人道:“我們這也是爲了大家着想,小柱,你走了後,我們全城百姓都會記得你的,逢年過節,以及清明,我們都會給你多燒紙錢。”
“你們怎麼可以如此無?都說了車夫並非疫病?”店小二的臉已經變得慘白了。
“我們也是爲了安全起見。”爲首之人道。
店小二還開口,月如霜比他先一步道:“安全?你們認爲把我們趕走了便是安全了?你們是不是忘了,這疫病是在相城開始的,病源在相城,你們長時間住在相城,我們不過剛來相城不到一天,便是真有可能染疫病,那也是你們這相城之人,說不定,在你們周圍的人,已經有人染了,只是你們還不知道。”
話到這裡,月如霜看到那些百姓的眼神明顯變了,且紛紛退了幾步,誰也不挨着誰,便是夫妻,也都有了一定距離。
頓了一下後,有人開口了:“你胡說八道,那些染疫病之人,以及與疫病有接的人,全部都被送出了城,城中已經沒有疫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