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夜墨琛和西雲各有所思,誰都沒有開口。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西雲終究是做出了決定,他說:“本王子退兵可以,本王子的命,你們也可以隨時來取,但是,救活他。”
有那麼一刻,他也是真的想要殺了凌徹,爲親人們報仇,所以,他手了,可是,真正手之後,他又後悔起來,殺了凌徹又能怎麼樣呢?他的親人一個都回不來了。
西域國在凌徹的領導下,邁上了一個新的台階,比他的父王在時還要好,不管是三軍將士,還是百姓們,都非常信服凌徹,在他們那些人眼裡,他是比以往的王上都要好的西域王。
細細想來,自從凌徹繼位以後,他的心思,除了西域百姓,便是他,不是朝堂、書房,就是在他的殿中,也因而引了不人詬病,但是,他渾不在意,繼續做他自己。
他可以殺了凌徹,可人死後呢?誰又去繼承這西域王的位置?
他嗎?他不~良於行,哪怕腳能好,又能怎麼樣?他深知自己沒有那樣的能力。
凌徹的兒子嗎?那孩子才不過幾歲,能懂得什麼?西域到他的手裡,無疑是到皇后那一脈的手裡,那是他的西域國,他怎麼能夠到皇后那支心思不純的人手上?
他的那些個表親嗎?不,沒有一個能擔大任。
很明顯,西域除了凌徹,無人可以治理,他若死了,西域必然也將陷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他怎麼能夠讓這種事發生?
他無法承擔起西域這個重擔,也絕對不能讓它陷危機。
他不殺凌徹,去了曹地府,給他的親人們賠罪;可若殺了凌徹,西域大難,橫遍野,流河,靈四起,去了曹地府,他不只要給親人們賠罪,還得給西域難的百姓、將士們賠罪,便是將他撕了也挽回不了的結局。
他恨,卻也知輕重。
他可以死,凌徹卻必須活着。
“給本王一個必須要救凌徹的理由。”夜墨琛滿目探究地看着西雲,似笑非笑地說道:“凌徹搶了原本屬於你的一切,殺害你的親人,你之前還恨不得殺了他,這會兒又是怎麼了?”
“厲王,反覆問同樣一個問題,有意思嗎?”西雲道:“本王子縱然滿心仇恨,卻也沒有到喪心病狂,仇恨蒙心的地步,本王子跟他的仇,自會跟他了結,不敢勞煩厲王。”
“雖然你不沒有爲帝爲王之能,卻擇了一個好帝王,西域能有今日,也不怪乎。”夜墨琛道:“你的命,本王先記下了,待到你的西域大軍退去,凌徹醒來,本王會再好好地跟你們二人算總賬的。”
話到這裡,夜墨琛直接令蕭山送西雲離開,臨行前,他也不忘警告:“你最好不要玩什麼花樣,若然蕭山了半,不只凌徹,便是你,也休想活着離開。”
“事到如今,本王子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西去苦笑。
他不怕死,可是,死後呢?
有時候,他也希他的責任心可以些,可是,他不能。
外面的話,室內的月如霜聽得一清二楚,躺在牀上,雙目緊閉的凌徹也聽得清楚,他很想站起來,走到他的邊,將他護在後,直面夜墨琛,可是,他不能。
淚水,不自覺地滾落下來。
月如霜掃他一眼,淡淡道:“本邪醫知你什麼都聽得見,現在,一定非常想爬起來對吧?那你就好好地將養着,祈禱着你的西雲不要來吧。”
忙活了那麼久,月如霜累了,但休息了這麼一會兒,又突然來了力氣,檢查了一下凌徹的況,便轉走了出去。
夜墨琛剛目送西雲離開,聽到聲響,下意識地轉過頭來,見着月如霜,當即走了過去。
“如霜,你覺怎麼樣?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他面擔憂之,生怕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