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識這麼久了,又都是聰明人,自然懂得彼此之意,聽了月如霜的話,夜墨琛自然也沒有執意。
“你小心一點。”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囑了一下。
“恩。”
應了聲,月如霜便沒有再多停留,越過夜墨琛便回屋去換服了。
待到月如霜重新妝扮好去到天牢時,已經是夜了。
站在天牢門口,表明了份,牢頭立刻變得恭敬起來,聽說要去探月天德,自也不敢有半點遲疑,轉就將人帶進去了。
心裡卻在思忖着:這厲王妃還真是不計前嫌,丞相大人以前那麼對,竟還來看他,實在難得。
月如霜恍若未覺,直接進了天牢,沒有隔門,而是直接進去了。
月天德再不復之前的風,他現下穿着一囚服,面容憔悴,想來,是被打擊得不輕。
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月如霜,他自嘲地笑了笑,爾後,才道:“現在,你高興了?”
“高興嗎?談不上。”月如霜四下看了看,這牢裡就他一人,裡面除了一堆稻草外,什麼都沒有,桌椅沒有,牀沒有,不過,老鼠和蟑螂倒是不好。
站在裡面,能夠聞到一濃烈的刺鼻味,也不知道是大小便的味道,還是其他什麼。
暗溼,就不是人能呆的地方。
不過,月天德現在是一個將要踏上刑台的人,什麼樣的環境,倒也是不再那麼重要了。
“孟穎母子,及上依曉母子都是你做的吧?”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沒錯!”月如霜也坦然:“他們害我娘親,我不過是把他們加諸在我娘親上的苦痛還給他們罷了。”
頓了一下,低聲詢問:“怎麼?難了?心疼了?”
“他們不過是平日裡諸多容不得你們母,何曾以那般殘酷的方式來對付你~娘了?”月天德一臉傷痛,道:“你想要報仇,我能理解你,但是,你不覺得自己太過於扭曲了嗎?你不僅讓月時鋒與孟穎……還讓他們母子皆死於縱~過度,還有上依曉母子,他們就真有那麼十惡不赦嗎?”
“你知道你的好夫人與好兒是怎麼對待我們母的嗎?”月如霜譏誚道:“你一定不知道吧?我娘之所以會與你有那麼一夜,全因孟穎。”
將事的所有都一一說了出來,不會管月天德是否知道真相,都要說出來,畢竟,這人都快要死了,若是再不說,他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而月天德的臉也不負所地隨着月如霜的言語而變幻。
“這不可能!”那些事,他確實不知,他甚至無法去想象,故而,當月如霜說出來那些時,他的反應那一個激烈。
他一直信任的夫人,竟是如此回報他的。
實在是在可笑了!
“不瞞你說,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月如霜道。
“你真是瘋子。”月天德咬牙切齒地瞪着月如霜。
月如霜勾脣一笑:“多謝誇獎!”
“我已經了這樣了,你又來做什麼?看我狼狽的樣子嗎?現在,你看到了,滿意了嗎?”月天德扭開頭,不再開口。
“談不上什麼滿意不滿意,但是,那些被你所害的人,應該會非常滿意。”月如霜道。
之前,與三夫人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悟硞,後來與月如霜達協議,的目的是相府,而悟硞的目的卻是另一位大臣,好巧不巧,那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與月天德的關係還不錯,兩人狼狽爲,做了不壞事。
說到這,也不得不提一下,悟硞乃是忠臣之後,卻在十幾年前被陷害,滿門抄斬,那個男人因爲貪玩,跑出去了,而在遇到兵捉拿時,是父親一位友人的兒子頂上去,代他死的。
年僅七歲的男孩,親眼看到最親的人一個個地倒下,留在他腦海中最深印象,這麼多年也揮之不去的便是那個代他去死的男孩臨死前越過重重人羣看向他的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