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醫失明了?
夜墨琛心裡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好一會兒,夜墨琛才緩過神來,他看着月如霜,正等着他的回答,可他要怎麼去告訴呢?
夜墨琛心裡很清楚,但凡是正常人,擁有了幾十年明,突然什麼都看不到了,定是會痛苦萬分,可要怎麼說,才能不那麼難過?他又要如何去安?
夜墨琛不敢往下想。
恰在此時,手上突然一沉,夜墨琛擡眸,便聽月如霜道:“夜墨琛,本邪醫這裡還有二十兩銀子,你趕緊着拿去給人,付清了賬,把燈給點上,這黑燈瞎火的,虧得你呆着不難。”
着手裡那兩錠銀元寶,夜墨琛心中五味雜陳。
了脣,到口的話竟是說不出來。
月如霜覺着有些不對勁了,但是,沒有深想,推了夜墨琛一把,道:“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
話,說不出,夜墨琛再次看了一眼桌上那盞燈,是線太暗了嗎?再多點些燈試試?
夜墨琛握緊銀子起:“你先睡一會兒,我去準備燈。”
月如霜聽話地閉上眼,也確實有些疲憊了。
夜墨琛爲月如霜蓋好被子,慢慢地退出房間。
門一關上,夜墨琛便加快了腳步,他奔去找黎叔:“他會失明,你爲何未曾提過?”
“醒了?”黎叔愣了一下,才問道。
夜墨琛道:“是,他醒了,但是,他眼睛看不見了。”
“你先別急,後腦重創,有塊迫着神經,看不見應該只是暫時的,待到塊消散,或許就能夠再看到了。”黎叔道。
“應該?或許?”夜墨琛的聲音陡然拔高:“連你都沒有把握?你不敢肯定?”
“我雖是大夫,但是,我沒有十足的把握。”黎叔如實道。
夜墨琛臉頓變,黎叔道:“我會盡力。”
夜墨琛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盡力?那還是沒有把握。
“我出去一趟,你且好生照看着。”
“是!”
得到了肯定答案,夜墨琛也沒有再停留,離開醫館後,他直接去了距此不遠的紅樓,那裡,人多,珍貴的東西也多。
據傳,夜明珠是世間最亮的東西,於是,他毫不猶豫地高價購買。
但是,夜明珠也是世間最稀有的東西,他便是出價幾十萬兩,也無人給得出。
無奈之下,夜墨琛只能修書一封去問自己那皇帝侄兒借了,而與此同時,他也不忘在市面上買了大把的燭火,且,都是最亮那種。
買好後,夜墨琛沒有任何停留地返回醫館,回去後,他招呼黎叔幫忙點燃燭火,放在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
至於二丫頭,在其幫月如霜換過服後,便被夜墨琛給打發走了,這些天來也只是看看就走了。
兩人用了不時間才將屋子裡點滿燭火,幾乎除了一小條人過的路外,都擺滿了,使得屋子頓時變得比白天還要亮。
“你說,這屋子如此亮堂了,他能看得到了嗎?”夜墨琛問黎叔,卻又像是在問自己。
黎叔搖頭。
夜墨琛也不再多言,打發了黎叔,獨自守着月如霜。
日出日落,月如霜再醒來,已是第二日的夜裡。
夜墨琛已經換過幾次燭火了,見月如霜睜開眼,他心裡頓時緊張起來。
“醒了?”不自覺地,夜墨琛的聲音都溫了幾分。
月如霜循聲看去,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夜墨琛,你不會把我給的那二十兩銀子也吞了吧?”
縱是早有準備,夜墨琛心裡還是止不住地驚訝,點了那麼多的燭火,邪醫還是看不到?
他下意識地手在月如霜眼前晃,月如霜的眼睛卻無焦距,本什麼都看不到。
夜墨琛的沉默令月如霜心下陡然升起一不祥的預,自坡上滾下去,頭撞到石頭,現在,後腦也是鑽心的疼,想來,是傷得過重,傷到了眼部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