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夜墨琛和月如霜便駕馬離開了呆了足有十幾天的小鎮。
由於之前耽誤的時間比較久了,兩人便加快了腳程。
眼見月如霜拼命三郎的樣,趕了幾個時辰的路,都不曾休息一下,夜墨琛終究是擔憂了起來:“邪醫,要不要歇一下?”
“你累了就自己休息。”月如霜回了一句,連半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
夜墨琛討了個沒趣,心裡不爽,手中的鞭子一揚,狠狠地打在馬背上,馬兒吃痛,前腳揚了揚,頓時狂奔起來。
不過片刻,便趕超了月如霜。
月如霜:“……”
呵,還跟鬧起脾氣來了?
不過失個明,怎麼覺夜墨琛就變了那麼多呢?
詭異,簡直太詭異了。
沒有人跟吵,怎麼就覺得那麼彆扭呢?
想到這,月如霜狠狠地搖了搖頭:月如霜,你這是病,得治!
夜墨琛一口氣跑了好遠,遠到月如霜跟在後面都看不到他的影,他才停下來。
而當他停下來,回頭看不到月如霜時,夜墨琛心裡也沒來由地緊張起來。
他不會把月如霜給甩掉了吧?
不,不會是月如霜自後面逃了吧?
應該不會!
夜墨琛安自己:邪醫那般財,他還欠着邪醫那麼多的銀子和金子,況且,之前邪醫還自掏了二十兩銀子出來,邪醫怎麼會捨得不要?
如此想着,夜墨琛心下又安定了不,於是,他就要原地等着。
果然,等了一會兒,月如霜便駕馬而來,連夜墨琛自己都沒有料到,他此時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本以爲月如霜會狠狠罵他一頓,可令夜墨琛失的是,月如霜路過他時,別說停下來,便是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夜墨琛,直接越過他離開,好似本 就沒有看到他這個人。
夜墨琛:“……”
邪醫,你可真好!
狠狠地磨了磨牙,夜墨琛才翻上馬,追着月如霜的方向而去。
兩人你追我趕,良久都未曾說一句話,亦未曾停下來,也不知是在較什麼勁。
當然,月如霜很清楚,不是在較勁,而是在趕時間,至於夜墨琛,讓他自個兒較勁去吧。
有一味藥,需得花開藥,而花開期十分短,只有半個月的時間,算一算,那花已經到了花開期,若是不能趕在花期結束前將藥採到手,那麼,那藥的功效便會大打折扣。
如果此藥只是一味配藥,那麼,再尋一味藥代替了便是,偏偏,它是主藥,無奈下,月如霜只能拼命地趕路了。
直到夜幕降臨,月如霜才陡然意識到,都一連趕了一天的路了,不久前才經過了一個城鎮,再看眼下,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便是了夜,怕也無法進下一個城鎮了。
“如果返回上一個城鎮……”夜墨琛駕馬到月如霜邊,終是率先開了口。
然而,其話未完,月如霜便果斷拒絕了:“路,自然是往前走,哪有往回走的?”
“再往前,今夜恐怕只能住在這荒郊野外了。”夜墨琛道:“這更深重的,邪醫這子得住?”
“得住要,不住也得。”月如霜道:“再往前一些,看看能不能找個山或者破廟之類的歇腳之,若是不能,便停下生火吧。”
“你既執意,那便依你。”
話音落下,兩人便繼續往前趕。
又行了一段,天徹底暗下來,他們終究是未能發現什麼山或者破廟,只能停下來,就地升火了。
兩人翻下馬,夜墨琛找來一些乾柴將火升起,月如霜則將水和乾糧拿了出來,在夜墨琛把火升好後,將水和乾糧遞了過去。
“吃點東西吧。”
夜墨琛也沒有客氣,接過便大口吃了起來。
這一天賭氣賭得,他這心肝脾肺腎都疼,可奇怪的是,那氣,在月如霜將水和乾糧遞來那一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