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回來晚了。”
傅池淵滿是愧疚的說,他緊緊地抱着顧心檸。她的身體很冷,像是凍在冰層里許久。哪怕是被傅池淵抱着,她也毫無反應。
這樣的顧心檸讓傅池淵心驚。
“心檸,擡頭看着我。”
顧心檸沒有動,像什麼都沒聽到。
“心檸!”
傅池淵的聲音裡帶着幾分命令,可是懷裡的人依舊毫無反應。他感覺自己的怒火在攀升,心情暴躁無比。傅池淵忍不住伸手捏住顧心檸的下巴,不斷用力。
“看着我。”
他的聲音低了好幾度,帶着冷冰冰的命令。
顧心檸總算有了反應,濃密而長翹的睫毛顫抖了幾下,然後看着他。四目相對,她的眼神平靜毫無波瀾,讓他心驚。
“我回來了。”
他說。
顧心檸神色平靜的拿開傅池淵的手,跟他拉開距離。她扶着自己的雙腿站起來,跪太久,腿麻的厲害,她趔趄下差點摔倒。
“小心!”
傅池淵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扶住她,被顧心檸不輕不重的怫開。
她倔強的挺直了脊背,任由身體晃動了幾下,然後倔強的站穩。
“傅先生。”
因爲太長時間不曾開口,她的嗓音沙啞的厲害。聽起來就讓人難受,想要讓她喝水滋潤一下。
傅池淵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因爲他從顧心檸的眼神里看到了陌生和疏離。那是對不相干的人才會有的眼神!
“心檸。”
傅池淵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撫摸顧心檸慘白的臉,她面無表情的躲開。
“在家父的靈堂,還希望傅先生您能自重。”
顧心檸不咸不淡的說,毫無感情的看着傅池淵。
“你……”
“非常感謝傅先生來看望我父親,但是現在並非待客時間,所以還請你先回去。想要祭奠的話,可以白天再來。”
如此客氣,如此疏離,生生的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遠到極致。
就好像劃開了一道天塹,無法跨越。
傅池淵的手指動了動,幾次想要去抓顧心檸,都忍住了。
“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
“沒什麼不放心的,殯儀館有值班人員。傅先生,您請回去吧。”
顧心檸每多說一個字,嗓音就嘶啞的更加厲害。巴掌大的小臉慘白平靜,陌生的眼神讓傅池淵憤怒又難受,心臟密密匝匝的痛。
“心檸,我……”
“傅先生!”顧心檸冷冷的打斷傅池淵的話,她的眼神終於有所改變,卻是帶着他最不想看到的祈求,她說:“請你回去吧,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