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曦像是被踩着尾的兔子，下意識就想扔了手裡的東西，等反應過來後趕緊把手機盒拆開，原來是有個電話打進來了。
那個號碼，記得比自己的生理期還准，但此時卻一手按斷，把手機關機。
想扔掉這個手機，寧願像以前一樣不方便，也不想看着它，因爲只要一看到，就覺得屈辱。
“怎麼不接？”陳謹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了腳步，低着頭目深深地看着，聲音帶着疑，又有那麼一不易察覺的警惕。
“啊，哦……那個是，陌生的電話。”唐若曦沒敢擡頭去看陳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真怕陳謹忽然問手機是哪兒來的，那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走吧。”陳謹抿着脣，帶走往辦公室走去。
唐若曦忙不迭跟在他後，毫無意外的，又收穫了辦公間裡一整片惡意滿滿的目。
不過已經習慣了，大不了當自己是鴕鳥，什麼也看不見就是了。
“砰！”辦公室的門輕輕關上，陳謹卻沒有回辦公桌，而是好整以暇地在沙發上坐下來。
鷹鉤般的目直直地盯着唐若曦，毫沒有之前的溫和有禮。
他覺得，是時候把事都問清楚了，面對別人他可以一步一步試探，然後一舉端掉。
但是唐若曦不行，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唐若曦是不同的，但是他已經決定，直截了當地問。即使……那個答案可能會將他推萬丈深淵。
“陳……陳經理。”唐若曦不明所以，下意識地把手機往後藏了藏。
陳謹的眼神何其銳利，視線頓在努力藏在後的手機盒上，不帶緒地問道，“手機……是蕭總送給你的？”
“不是！”唐若曦立即反駁，眼底滿是驚慌。
“自己買的？”陳謹沒有放過眼底的表，搭在膝蓋上握的雙手緊了緊。
“陳經理，現在是上班時間……”所以你就說點和上班有關的事吧，不要再問這個了！
陳謹哦一聲，點點頭，就在唐若曦以爲事說完了時，他聲音更冷，繼續開口道，“我就是在說上班的事。唐助理……你不會以爲，我這幾天沒有對你發脾氣，我就沒脾氣吧！”
“上班時間，我只讓你去簽個字，你就去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不知道爲什麼，陳謹心裡湧上來一團火氣，“不要告訴我蕭總隔了兩個小時才簽的字……或者，你要是想這麼說的話，我們可以去問一下。”
“不不……”唐若曦還沒從他突然改變的語氣里回過神來，聽到最後一句話，猛地搖頭，“不要！”
“那你說，這兩個小時，你幹嘛去了？”
不要問了！求你不要問了！
唐若曦忽然流下淚來，兩隻手突然握緊，指甲嵌進里，疼痛讓更加清晰，之前的事也一腦地湧進腦子裡。
爲什麼所有人都這樣，所有人都要折磨，非要死了才甘心嗎？
唐若曦閉了閉眼，把手裡的手機絕地放在茶几上，臉頰已經是淚水肆。
“我去買手機了。”這是第一次撒謊，可除了撒謊，已經想不出任何藉口了。
“我……我跟蕭總借錢，去買了手機，因爲之前……不小心摔碎了您的，所以、所以想買一個還給你。”
還好，蕭陌給的手機，和陳謹買的是同一個款式。
“陳經理，對不起。我不應該在上班時間私自外出……”
每說一個字，都有淚水湧出來，不過……這樣也好吧，把手機給陳謹，自己就不用每天看着，時不時想起剛剛發生的事了。
陳謹看着淚流滿面的樣子，忍不住心裡一痛，臉上閃過一懊悔，終於放緩了聲音，“不要哭了，是我語氣太重。你沒有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