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唱什麼？”唐若曦邊走邊問。
“你想聽什麼？”蕭陌輕笑，他已經幾年沒唱過歌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有當年的那種覺了。
唐若曦想了一下，“我想聽《後來》，你會唱嗎？”
後來？
蕭陌心底泛起一苦，卻還是點點頭，推開音樂室的門，“我會。”
唐若曦搬了兩張凳子放在中央，自己屈坐下，然後指了指另外一張。
蕭陌隨手拿起旁邊的吉他，輕輕撥了幾個音。
還好，音是準的。
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撥着弦，沙啞深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後來
我總算學會了
如何去
可惜你，早已遠去
消失在人海……
蕭陌唱了幾句，手指就停了下來，眼眶微微泛酸。
的確是這樣，等他學會了，就已經離開。
“唱呀，怎麼停下來了？”唐若曦手，在發愣的蕭陌面前晃了晃。
“換一首行嗎？”蕭陌搭在弦上的手指緊了緊，纖細的琴弦箍進了指節，勒得生疼。
“不換。”唐若曦倔強道，“你唱這個好聽的，我就要聽這個。”
“那好吧。”雖然每唱一個字都會忍不住心痛。
清亮的弦聲響起，蕭陌手指輕彈。
後來
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
一旦錯過就不再……
“梔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藍百褶上！”唐若曦跟着輕輕哼唱起來，白皙的手掌跟着節奏拍打。
蕭陌有一瞬間的恍惚，是不是回到了大學時代，還是那個青明麗的姑娘，沉默又卑微地暗着他。
“你都如何回憶我，帶着笑或是很沉默，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唐若曦很喜歡這首歌，到後來，幾乎是在唱，蕭陌在彈了。
我回憶起你，只有你臉頰邊小小的梨窩，清清淺淺的笑容，潔的額頭，躲閃的眼神……
蕭陌兀自想道，要是時能倒流，他會給唐若曦一段完的。
“錚――”
蕭陌突然按住所有的弦，隔斷了弦音。
音樂室有一瞬間的寂靜。
唐若曦目沒有焦距地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道，“你以前是不是也彈過吉他？或者，也唱過歌？我覺得……好悉……”
蕭陌放下吉他站起來，“悉嗎？”
大學時，他的確在校園宴會上彈過吉他唱過歌，也是在那一天晚上，給了錢寶兒一個了所有人的表白盛宴。
“很悉的聲音。”唐若曦也跟着站起來，茫然地看着他，“可是我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聽過。”
“你都不記得我了，自然想不起來。”蕭陌笑了笑，卻帶着些苦，“你想記起來嗎？”
唐若曦點了點頭，“想。”
因爲這種覺，讓覺得難，心裡空掉一塊，像是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樣。
蕭陌突然手，俯撐在後的鋼琴架上，眼神溫繾綣，他張口，輕輕吐出幾個字。
“若曦，我你。”
“什……什麼？”唐若曦愕然。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你只離開了一個月而已，我卻覺得好像多了好多年一樣。”蕭陌自嘲地笑了笑。
“從前我不懂珍惜，不知道你的珍貴，而等我真正明白過來時，卻已經失去了你……”
“現在你回來了，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給那個不會人，不會疼人，不會照顧人的蕭陌，一個彌補的機會。”
“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我只想請你，不要忘記我。”
眼眶微紅，眼底的傷和痛苦不加掩飾。
“你……”唐若曦愣住了，沒想到他會突然表白，忽然想起來，在昨天下午，這個男人說的是他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