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曦把手機拿給蕭陌看,臉上的笑容已經斂了起來,起而代之的是一抹複雜。
蕭陌也笑不出來不了,抿了抿脣,垂下了眸子。
兩天後。
唐若曦挽着蕭陌的手,站在殯儀館門口的位置,眼眶發紅,吸了吸鼻子,便有一塊手帕遞了過來,唐若曦不用看都知道這是蕭陌的。
殯儀館最前面,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張桌子,桌子旁放着很多個華的花圈,或白或彩的紙紮花,用膠水或繩子粘在花圈上,正中央是一個大大的黑的奠字,正楷的字跡,看着都覺得心底一陣瘮得慌。
桌子上,是一張照片,照片裡有一個漂亮的人,穿着白底藍點的無袖棉布,皮很白,笑如花,站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前,回眸淺笑,長發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在這樣好的時刻,有人快速地抓拍下來。
唐若曦認識颯颯很久了,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在眼裡,颯颯一直是一個皮笑不笑的狠心的人,像這樣單純好單純的笑容,從未想象,居然會出現在颯颯的臉上。
不過......再又如何,人已不在,照片越,心便越痛。
颯颯是自盡的,在自己的閨房裡,穿着一套復古的大紅長,吊死在房樑上,詭異至極。
留了份書,和書放在一起的還有一份重度抑鬱證明。
唐若曦不願再想下去,有一種罪惡,颯颯的死,是不是和不了干係。
參加完颯颯的葬禮回來,已經是下午六點多。
今天的傍晚似乎特別的冷,冷風颳在上時,像劊子手拿着刀子在上一刀一刀地砍,唐若曦了子,靠在小胡同的牆壁上,看着慢慢灑落的雪。
再潔白的雪,也掩蓋不了人間的罪惡。
過了正月十五,首都的年就算過完了,畢竟是生活節奏快的城市,而且這年頭,掙錢才是王道。
不用爲了生活奔走的唐若曦,此刻正抱着的抱枕,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着雪白的天花板發呆。
客廳的電視聲音開着,裡面的主正撕心裂肺地在大雨里哭着,忘記了是哪個星,不過聲音倒是好聽的。
蕭陌去出差了,這兩天正在用盡一切辦法競標城中心的一塊地,打算建一片別墅房,其名曰鬧中取靜,別墅前途一片明。
在家的幾日也總是在應酬,喝得醉醺醺的,再找代駕送回家來。
有次恰好見一個犯花癡的代駕,對着蕭陌流哈喇子,遲遲不肯從別墅這邊離開,氣得唐若曦以爲又是他的爛桃花。
擼起袖子準備把人的垂涎抹殺在搖籃里,結果還沒作,就被喝醉的蕭陌啃啃咬咬,連人帶着怒火隔絕在了門外。
夏錦程早幾天就帶着周蓉雲遊四方去了,地點是去年就擬好的,從首都出發,去泰國,再到聞名世界的比薩斜塔,零零種種,總共是全世界十多個城市,四五十多個景點,預計回家就得立夏了。
唐若曦那天看了他們的行程表後,默默地轉回了房間,果然找只是一個過程,夫妻倆很二人世界,毫不打算帶唐若曦一起遨遊世界。
經過賭場那件事後,夏錦程和周蓉對蕭陌基本就沒什麼意見了,畢竟視頻擺在那兒,兩個人在乎的都不是蕭陌的錢,看到他爲了唐若曦不顧命後,覺得有些事,已經沒什麼好在乎的了。
他們不再反對蕭陌和唐若曦,作爲姑姑的夏婉安自然也就不多了,得益最多的唐若曦樂的呵呵笑,每人送個飛吻,給蕭陌報喜去了。
“叮叮――”雪白牆壁上,歐式掛鐘的時針毫不留地指向下午五點,唐若曦聽到聲音,回了神,抿着脣起去開燈。
即使已經算是開春了,天還是黑的早。
家很大,然而別墅是冰冷的,毫沒有氣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