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看到餘江夫子隨行的一個人,好像功夫不錯,你放心吧,他如此高調,想必也是留有後手的,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看榮家那邊該如何收場!”席公子指了指餘江夫子離開的方向說。
文藝沒說話,但心裡卻在想,有阿夜的人在,估計餘江夫子也不會有事,便不再多事。
衙役將榮老爺請到縣衙來,看見文藝和東子,榮老爺氣的牙痒痒,但是一轉臉,他便與縣令大人哭訴,“縣令大人啊,此事都是在下疏忽,才讓家中妻子做了這樣背德的事,您一定要見諒啊,我那娘子死了孩子,心裡有怨恨,做事也就不會考慮了,我已經讓人重打了一百杖,人稍後榮家的人會擡過來,您要是覺得還不能解氣,那您要判三年還是五年,我都沒怨言,但是這事跟榮家無關啊!”
誰也沒想到,榮老爺會來這一招。
不過,見慣了他手段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人妻妾羣,但是所有的妻妾,沒有一個是他真正心疼的,只要有事,都是他家裡妻妾在扛。
只是……
縣令大人那不同於尋常的憤怒,讓文藝有些好奇,小聲問趙汝傑,“趙公子可知道,縣令大人這是怎麼了?”
“榮老爺家的大夫人……是縣令大人青梅竹馬的人,當年他們是有婚約的,可是縣令大人進京趕考後,不知怎麼的,榮夫人就嫁人了,縣令大人回來後,已經懷着榮家爺,當時他差點就辭走了,他姐姐帶着全家人,坐在縣衙門口鬧自殺,才將他留了下來,要不人以他的才學,不至於在這裡當個縣,而且你看他,三十好幾了,還沒親,對榮家夫人,定是舊難忘的。”
我去!
“這是他心裡的白月啊?”文藝說。
席公子與趙汝傑一起蹙眉看文藝,“什麼是白月?”
文藝正在看戲,一時間不查,便唱了一句,“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想忘,又忍不住回想,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綁,無法釋放,白月,心裡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藏,卻在生長。”
趙汝傑與席公子面面相覷,席公子快言快語,便忍不住問了一句:“我說三娘,你到底在哪裡學的這些七八糟的東西?”
“你還別說,還好聽!”趙汝傑卻笑了,白月,多麼切啊。
席公子憋,“只要是三娘說的,哪怕是罵娘,你也覺得好聽,就像剛才收拾那窮酸秀才一樣?”
“你不覺得剛才那一下,特聰明麼?”趙汝傑毫不遮掩的誇獎文藝。
文藝低頭不語,闖禍的人,哪有資格說話。
席公子還想說兩句,文藝便用手肘頂了他肚子一記,“看榮老爺唱大戲!”
於是,席公子只能鼻子,看榮老爺唱大戲。
且看堂上,榮老爺得意的看着縣令大人,而縣令大人卻用噴火的眸子看着他。
文藝便更加好奇了,“當初阿夜去找縣令大人的時候,他是用怎樣的心跟榮家作對的?那可是他白月的兒子死了呢?”
“什麼?”趙汝傑沒聽見文藝念叨什麼,便問了一句。
文藝擺手說:“我只是在想,當時縣令大人判我家東子無罪的時候,他家的那個白月會不會恨死他了?”
“縣令大人是個好,他將公與私分的很清楚,榮家夫人這些年已經完全變樣了,再也不是他記憶裡面的那個娘,可是他這人長,一直都沒有娶妻,所以榮家人仗着這點,一直都在橫行,但是他們永遠也不知道,縣令大人心裡在想什麼。”席公子倒是覺得,縣令大人這次一定不會偏幫。
文藝眸沉沉的看着縣令大人,從來到這個地方開始,確實能覺到縣令大人是個好,可是那容夫人畢竟是他心頭的硃砂,是他不到的白月,他真的捨得下手麼?
就在文藝等人等着縣反應的時候,榮家人擡着大夫人來了。